赵铮笑了笑,理解到了母亲的忧虑。
“母妃安心,孩儿自会有合理的安排!”
闻言,紫竹点头答应,随即匆匆出发办事去了。
日头才偏西,紫竹就领着几个小太监风风火火冲进景荷宫。
小丫头背上的竹篓里塞满各色花瓣,走起路来跟踩着云似的轻快。
院里早就支起个怪模怪样的铜锅子,锅嘴接着根细竹管,青石板上摆着碾槽瓷钵,活像道士炼丹的阵仗。
"哗啦"一声,赵铮拍开最后一坛御酒。琥珀色的液体顺着锅沿往下淌,锅底火苗"腾"地窜起老高。
酒香混着柴火气直往人鼻子里钻,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走。
紫竹蹲在廊下挑花瓣,指尖沾了片芍药瓣:"殿下这是要煮醒酒汤?"
话音未落就瞧见赵铮把锅盖一扣,竹管那头"啪嗒啪嗒"往下滴着清亮的液体。
小太监们抡着石杵捣花,绛紫色汁水溅在青砖上,像是谁打翻了的胭脂盒。
"取纱布来!"
赵铮舀起一勺烈酒,往花泥里兑了三钱。
瓷钵里腾起团香雾,紫竹抽着鼻子往前凑,被熏得直眯眼——这味儿比御花园晌午的花露还醉人。
端妃扶着门框愣在月洞门下。
满院子雾气缭绕,她家铮儿正捧着个羊脂玉瓶往里头灌金红色汁水。
才拔开塞子,风里突然卷来股子蜜桃掺着茉莉的甜香,勾得人想起江南三月的烟雨。
"母妃闻闻这个。"
赵铮往她掌心点了一滴。端妃腕子上的翡翠镯子碰着瓷瓶叮当响,忽然觉得这二十年的沉水香都白熏了——小瓷瓶里盛的,分明是春天最鲜嫩的那截花枝。
“此为何物?”
端妃一时愣住,心头涌起阵阵惊讶。
“是孩儿新研发的香粉。”
赵铮笑呵呵地说着,耐心地解释道。
“只要在手腕上滴两滴,轻轻按摩,香气便能全天弥漫在身体周围。”
听了这话,端妃不由得微微一怔。
“这香粉……难道是由那些花瓣制作的吗?”
见赵铮点头,她心中的诧异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