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值税?”顾文渊一脸茫然。
“别急,我们以生丝为例。”
薛源解释道,“丝农卖完生丝交完税之后,我们给他一张税契,而购买生丝的丝商可以拿着这张税契,去抵扣他将生丝卖给绸庄时所需要交的税钱,等绸庄将做好的丝绸卖给成衣铺时,也可以拿丝商给他的税契,抵扣他该交的税,以此类推。
于此同时,我们的人不再到处乱跑,而是只去丝商、绸庄和成衣铺查税契与货物是否匹配,一旦发现问题就严办。”
可怜的顾文渊在一旁足足想了半刻钟,才猛地反应过来。
一拍大腿,惊呼道,“妙啊,实在是妙啊!如此一来,买家就会主动催卖家去交税,因为如果卖家不给他那张税契,买家就要承担被抓的风险,和不能抵扣自家税金的损失!
如此一来,咱们税率不变,但是能收到的税,怕是起码翻个七八番!
王爷大才啊!这番革新简直是开天辟地,一扫千年来税制的积弊!卑职佩服,卑职佩服得五体投地!”
薛源微微一笑,心想这是自然的,要不然怎么说增值税是几千年来,经济学领域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呢?
又道,“这个方法先在茶、丝两个行业试行,如果可以的话就推广到所有行业。另外,原先值百抽十五的税太重了,只要他们能好好交税,值百抽六就可以了。”
降低税率,是为了保护最低端的商人和劳动力。
“王爷英明!即便如此,我们能收到的税也能较之前翻数倍!而且,多出的税是来自于那些富商的,穷苦的百姓反而因此少交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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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替宁州......哦不,替天下百姓,叩谢王爷!”
顾文渊跪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当然有表演成分,但其中佩服的之情,却也未必不真!
薛源便让顾文渊回去起草新的税制了,只要这个税制能顺利推行,那么未来养军队的钱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
不过,未来是未来,眼下的银子还没着落呢。
于是薛源赶紧让苏若薇,把苏百长、苏跃山父子请了进来。
一番寒暄,自无需赘言。
很快,苏百长就开门见山了。
“王爷,日前小女来信,说要将王府扣押的生丝发还给苏记商行。草民知道,那批生丝早已被李远望卖给裕兴布行了,而裕兴布行又抵债给了王府!
既然如此,那苏记自然不能白拿!裕兴布行抵了多少,我苏记就当拿出多少还给王府,如此才算公平买卖,王爷您说是吗?”
薛源一听,顿时懵了。
这批生丝明明是自己抢来的,怎么成了抵押品了?
不由搓了搓鼻梁,问苏若薇,“苏总管,是......这么回事吗?”
苏若薇点点头,一本正经道,“的确如此,剑七没跟王爷汇报?”
“啊......他可能忘说了,那这个......抵押多少来着?”
“五十万两!”
“嗯哼......”
薛源轻咳一声,心想总共才价值八十万两,咱俩合谋坑你爹五十万两合适吗?
苏若薇皱了皱眉,似乎听出了薛源的言外之意,赶紧说道,“那是我记错了,应该是七十万两!”
反正这批货本来是烧了的,就算拿出七十万两,爹还白得十万两呢,有得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