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楚宴修双目紧闭,正打坐冥想。
上次在宁王府文心受损,这几日他一直在“扪心自问”、“三省吾身”,试图以最快的速度修复文心。
“怎么说?”他淡淡问道。
“五皇子说,大局已定。”
楚宴修闻言,蓦地睁开了一双老眼,道,“这么说,圣上已经同意,让他来宁州就藩了?”
“应该是这样!”周文风点头道。
楚宴修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感慨道,“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人选了。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已备齐,五殿下终于可潜龙出渊了!”
周文风点头道,“是啊,正愁没办法让五殿下来宁州就藩呢,没想到宁王竟主动造反。如今十六万大军压境,料想他也撑不过一月。”
说到这里,又感慨道,“说起来,这宁王也算个人物,装疯卖傻这么多年。可惜,终究是鼠目寸光了。就那几个人,那几个兵,一朝沐猴而冠,便自以为能争这天下,呵呵。”
楚宴修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问道,“五殿下还说了什么?”
周文风忙道,“五皇子还说,请尽可能保全宁王性命,毕竟那是他亲弟弟,也是儿时的玩伴。”
楚宴修道,“五殿下还是这般宅心仁厚,这也是老夫唯一担心的,为君者需杀伐果断,这点宁王就比他做的好。”
顿了顿,又道,“不过,五殿下不说,老夫也会保全宁王性命的。”
“老师,圣言新篇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的。宁王如此待您,您因何要以德报怨?”
“宁王毕竟与老夫有师徒之义,也是我儒家难寻的良才,于公于私,老夫都需保他。”
顿了顿,又道,“等朝廷大军攻城之时,我们再去王府一趟,杀了他的爪牙,再将他带到书院,交由五殿下处置,以全五殿下的仁义之名吧!”
“老师想得周到!”
......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又七天过去了。
宁安城已经全城戒严,除了几个卖粮油米面生活必需品的铺子,其余铺子全部关门。
百姓也都躲到了家中,白天很少出来,晚上更不敢出来,怕被当奸细抓了,在这个年代,老百姓最知道战争来临时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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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大批工匠、苦力在城头忙活,除了加固城墙,就是帮忙安装徐风行设计的墨家机关。
墨家机关本就以防御城池闻名天下,而徐风行又是墨家顶级天才、风雷谷高徒,故而机关品种琳琅满目,从两三层楼高的巨型投石机,到精巧的连发穿甲弩机应有尽有。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机关,到了夜间,徐风行又带着一队可靠的王府侍卫,从城墙下到城墙上,忙活了好几个大夜,布下了不少隐藏机关。
薛源站在城头,看着城墙周围密布的机关,安全感大有提升。
却也依旧不敢妄言此战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