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幽默,王爷风趣,王爷雅量,王爷胸怀若谷,海纳百川,有大贤之德,有圣人之辉,此情此贤此德,亘古未有啊!
学生时常感慨,何德何能投王爷麾下,蒙王爷器重?学生又时常自省,何敢惜此残躯,不报王爷天恩?呜呼,谓天下圣德何所......”
薛源终于绷不住了。
保温杯里泡枸杞固然可以提振下精神,但是谁经得住这么一把一把往里塞啊!
连忙轻踢了他一脚,说道,“差不多得了!剩点马屁以后再拍!”
说着,又忍不住笑道,“狗日的,说你狗官一点没冤枉你!临死还想着做宰相,这宁州的官怕是不够你做的了!”
秦三泰一看薛源笑了,便知此事已经揭过,连忙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只要能在王爷麾下,学生做个马前卒也乐意。王爷,马呢,我给您去牵马!”
“还有个屁的马,六匹上等战马全废了!”薛源一脸肉疼地说道。
发现秦三泰可能没有回来后,薛源和剑七一人三匹战马轮换着跑,全速赶往安远城,结果跑死三匹,跑废三匹,剩下的几十里路他们硬是用轻功飞去的。
到了城里,找到糕饼铺的老板娘,又好一番查找,这才找到秦三泰行刑的地方。
也是这小子命大,要是再晚上一会儿,估计他就已经炸得焦黄酥脆了。
“没马可怎么回去?”秦三泰皱眉道,“咱们走路没事,可王爷金枝玉叶,日理万机,难道也要走上三五天?前方有个镇子,半日就到,若不然我们先去镇上看看有没有马卖吧,没有的话驴也成啊。”
说着,他不经意地拉了拉被尿吸在裆部的裤子。
薛源点点头,说,“行,回头再给你买条裤子。”
秦三泰顿时像被戳到了命门,差点跳起来,连忙说道,“昨夜城里下雨了王爷知道么,地上湿,方才一屁股坐水坑里了,你说巧不巧......”
“不是尿了么?”剑七无情地戳穿。
“剑七兄弟你莫污人清白!什么尿了,当时你们是没看到,我可是慷慨赴死,还大骂了那陈启年一顿!
读......读书人的事......气节......怎么能说是尿了?”
秦三泰喋喋不休地说着,再就是什么“宁死不屈、浩然正气”之类文邹邹的词,惹得薛源和剑七都笑了起来,林子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半日后,三人抵达安远城外的松林镇。
镇子不大,不过街上人不少,大都是因为前两天打仗,滞留在此的过路人。
薛源先带秦三泰去一家成衣铺子买了条裤子,顺便还给他买了套合身的锦袍,又去澡堂洗了个澡,换上新的行头。
玩笑归玩笑,这小老子也算是薛源的心头宝,自舍不得让他蓬头垢面地回去。
换上新衣的秦三泰一下子就活泛起来了,说这里他以前来过,带着薛源和剑七就进了一家颇为雅致的酒楼,点了一桌酒菜。
薛源坐下,听到隔壁一桌几个大汉正在大声聊天。
“听说了么?宁王好像打赢了,这宁州的地界儿,以后可真就他个傻王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