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大壮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直勾勾地看向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周晓。
他嘴巴张着半天没合拢。
“晓、晓哥,这说的该不会是……”
“不清楚。”
周晓一直闭着的眼睛倏地掀开,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把大壮后面的话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他们说他们的,跟我没关系。”
赵老娘嗓门儿跟炸雷似的,蒲扇大的手掌拍得自个儿胸脯“嘭嘭”响:“哎呀我说大壮,你还真别不信!就晓子这身手这气派,跟那传闻里头能让狼崽子趴窝的神人,嘿!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她越说越来劲儿,唾沫星子都快甩到对面老钟脸上了,“你们瞅瞅,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儿个屁!”老钟往后躲了躲,拿袖子蹭了下脸,应该是察觉到了周晓并不想谈这件事,于是嗤笑一声拿眼角夹了周晓一下,“他要有那通天的本事,早吆喝着狼群占山为王去了,还能跟咱在这破铁罐子里憋屈着?”
这话糙是糙了点可也逗乐了不少人,车厢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先前那点子劫后余生的紧张劲儿倒是散了不少。
笑归笑可不少人那心思活泛起来,话头子打不住眼神儿也偷偷往周晓那边溜。
周晓跟没听见似的,背靠着冰凉的车壁,脸扭向窗外不断倒退的荒凉景致,眼皮子耷拉着像是睡着了。
只有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节捏得有些发白。那挥之不去的腥气,似乎还缠在鼻尖。
“我说,晓子,”老钟嘬了下牙花子,挪了挪身子凑过来拿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捣了捣周晓,“小子,你透个底真姓周啊?”
“晓哥,他们说的那个……肯定是你吧?”大壮忍着疼也跟着拱了过来,屁股把本就不宽敞的座位挤得更满了,声音压得跟做贼似的在昏暗里兴奋地搓着手,“这有啥不好认的?多牛掰啊!”
周晓没睁眼,抬手就往他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
“哎哟!”大壮捂着脑门,嘴咧得老大嘿嘿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