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本来看热闹的人,这会儿也觉得不对味了。
有人小声嘀咕:“这老板娘也太……”
接着就有人忍不住大声嚷嚷:“嘿!说谁呢?瞧不起乡下人啊?买个早饭还分三六九等?你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这话像是点着了火药桶,旁边几个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就是!人家买东西,你管人家穿啥!”
“做生意和气生财,懂不懂啊?”
这下摊主是真慌了,脸色白了又红,赶紧摆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没,大哥大姐误会了,我这人嘴笨,瞎说的,瞎说的……”
“随口说说?”周晓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冷了。
“用嘴伤人,倒是挺轻松的。”
摊主彻底蔫了,嘴里哆哆嗦嗦地辩解着什么,颠三倒四的,也听不清说的啥。
周晓懒得再听。
看她那副样子,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他数出几枚钱币,扔在油腻的摊面上,拿起包好的两个花卷,转身就走。
刚迈开步子,后背就感觉到一道视线,粘在身上。
他脚步顿了顿,侧过头。
不远处,确实有个人影,一直站在那里。
那道黏在背后的感觉挥之不去。
周晓步子慢了下来,扭头往后扫。
不远处的廊柱边,确实站着个人。
白大褂,手里提着个半旧的公文包,看样子是刚到医院。
是赵医生。
对方也看见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嘴角几不可查地动了动,先开了口:“周晓,行啊你,嘴皮子够利索的。”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周晓愣了下神,随即反应过来客气地喊了声:“赵医生,早。”
他本打算点个头就走,可脚下顿住,想起大壮的事还没谢过人家。
于是又转回来脸上带上点笑:“对了赵医生,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声谢。”
赵医生像是没料到他会提这个,顿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语气有点不耐烦:“谢我?谢什么?”
他上下打量了周晓一眼,哼笑一声:“你这人情欠得可真够大的。多大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