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洛楠依应道。
“走吧。”Dan在前面带路，一开始步伐很快，像是想要逃离什么，片刻后又放缓速度，与洛楠依并肩而行。“听说这个表演很精彩。”
“嗯。”
两人进入表演馆，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海狮在驯兽师的指挥下，灵活地做出各种精彩动作，引得观众们阵阵喝彩。
“这小家伙还挺聪明的。”Dan说道。
“嗯。”洛楠依应和着。
“不过……”Dan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意有所指地说道，“再聪明的动物，终究也逃不过被人类驯服的命运，你说呢？”他偏头看向洛楠依，神情难测。
洛楠依听出了他话里似乎暗藏深意，心中微微一叹：“我们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Dan似乎察觉到她兴致不高，站起身来，与她一同向外走去。“是觉得这里太无聊了吗？”
“嗯，有点吧。”其实洛楠依是发现Dan眼中的快乐逐渐消失，每一个温馨的场景，似乎都在刺痛他的心，她不想让他继续难受下去。
“呵。”Dan轻笑一声，神色中带着一丝不屑。“你们这些人还真是矫情，这么多好玩的都提不起兴趣，真难伺候。”
洛楠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Dan沉默着跟在她身后，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完电话后，神色变得有些不悦。“啧，看来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好。”
“今天……”Dan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句，“抱歉，下次再带你好好玩。”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
“以前过得很不快乐吧？Dan。”洛楠依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轻声喃喃道。
处理完事情后，Dan让司机开车来到洛楠依家门口。他犹豫片刻，拨通了她的电话：“我在你家门口，方便出来一下吗？”
“怎么了？”
“有些话想跟你说。”Dan眼神中沉淀着复杂的情绪，脸上却故作镇定，语气淡然。“关于今天的事。”
“好。”
Dan下车，倚靠在车门上，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看到洛楠依的身影后，他将香烟扔到一旁，抬脚碾灭。“关于今天提前离开的事，我想向你道歉。”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Dan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轻笑一声，抬头望向天空，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这人无趣又扫兴。”
“我没说过。”
“但我能看出来。”Dan转过头，凝视着洛楠依，深邃的黑眸犹如幽潭，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情绪，神情却有些执拗。“你的表情骗不了我。”
“那你可误会了。”
“是吗？”Dan眼神微眯，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上前一步，拉近与她的距离。“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走？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无趣？”
洛楠依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是觉得和你无趣，而是察觉到你不开心了。我想着那些温馨的场景，你或许从未体会过，再继续待下去，你只会更难受，所以我才提议离开。”
Dan闻言，心中一怔，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真是可笑，我有什么可难过的？”他双手插兜，眼神变得冷漠。
“有时候，别那么嘴硬。不管你把我当作喜欢的人，还是朋友，偶尔适当依赖一下别人，不用总是那么逞强，我愿意让你依靠。”
“喜欢的人？”Dan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眼神变得玩味起来。“你还真是天真，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
“随你怎么想吧，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至于今天，我真没觉得你无趣和扫兴。”
“是吗？”Dan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又恢复平静，声音低沉地说道，“不管怎样，今天的事还是得跟你道歉。”
“没关系，我不在意。”
Dan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就当是赔罪了。”没等洛楠依反应过来，他便转身回到车上，驱车离开。
“欸……什么东西？”洛楠依看着远去的车子，喃喃自语。
第二天，Dan派人给洛楠依送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遒劲有力的字：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希望你会喜欢。——Dan
“……第二天才送纸条过来，难道我之前不会打开看吗？”洛楠依一边把玩着手上的胸针，一边自言自语道。
“呵。”得知洛楠依已经收到礼物，Dan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看到了吧，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怎么，”第三天一大早，Dan就迫不及待地派人询问洛楠依的反应，得知她没有任何回应后，脸色阴沉下来，“没有任何表示？”
“想要我的表示，不会亲自来问吗？”门口突然传来洛楠依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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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主动联系我。”Dan眼神闪烁，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情绪，双手插兜，径直走向她。“看来，是我高估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呵，巧了，我也以为你会过来。”
“那还真是巧。”Dan轻扯嘴角，在她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姿态慵懒。“既然如此，正好有些话想跟你说。”
“嗯，说吧。这小玩意我还挺喜欢的，我把它改成发卡了。”洛楠依侧了侧头，展示头上的发卡。
“哦？”Dan眼神落在她头上的发卡上，嘴角微微上扬。“你这改动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不过……很好看。”
“设计师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个……”Dan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绒布盒子，在洛楠依面前打开，里面躺着一条蓝宝石项链，宝石周围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喜欢吗？”
“我说我不喜欢，是不是你又要强塞给我？”
Dan轻轻笑了笑，神色不羁，眼底却闪过一丝狡黠：“你可以拒绝，不过……我很好奇你拒绝的理由。”
洛楠依从口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精致的项链。
Dan看着洛楠依手中的项链，神色微微一怔，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常，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好奇地问道：“你自己买的？看来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洛楠依点点头，“嗯，我也没想到你刚好也买了项链。不过这可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回礼。”
“给我的？”Dan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可嘴上却只是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是你本来就有的呢。”
“比起这些买来的，我还是更喜欢自己设计的东西。”
“哦？”Dan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似乎对她这话感到颇为意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这么说，你打算亲自设计一个给我当回礼了？”
“也不是不行。这个你先收着，等我设计出成品。”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Dan眼底浮现出些许期待，一边收起项链，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这两天怎么没见你戴那条‘璀璨之星’？”
“哦，有一天它突然断掉了，还没来得及去修。”
“断掉了？”Dan瞳孔猛地一缩，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寒光，声音低沉得仿佛从深渊传来：“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那可是你最珍视的项链啊。”
“不是我最珍视的，是你当时强行拍下来给我戴上的，戴习惯了就没摘，结果突然就断了。现在我最珍视的是这个。”洛楠依轻轻点了点头上的发卡，认真地说道，“比起项链手链，我觉得自己能设计出更好的物件。倒是这枚胸针，我挺喜欢的。”
Dan盯着她头上的发卡，神色难以捉摸，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那还真是可惜，那条项链全球可就只有一条。”
“全球仅此一条又如何？在我心里，哪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耀眼。”
“自己喜欢的……”Dan细细品味着她的话，轻笑一声，眼神变得愈发幽深，“那你的设计图什么时候能完成？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这么着急？先期待着吧。”
“呵。”Dan轻笑一声，没再追问下去，话锋一转，“听说最近C城有个艺术展挺不错，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艺术展？行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Dan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神色愉悦，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到时候我来接你。”
“嗯。”
到了约定的日子，Dan来接洛楠依前往艺术展。一路上，他看似随意地和她搭话：“今天这艺术展有不少知名艺术家的作品，希望能给你带来新的灵感。”
“嗯。”
两人走进展厅，Dan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四周的画作，余光却始终落在洛楠依身上。“这些画你觉得怎么样？感觉和你之前的风格不太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