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哈哈一笑,“上厕所踩水劈了个叉,扯破裤裆啦……”
说着,他看向刘思源,“年轻人,快过来扶我一把啦!”
刘思源哦了一声,上前搀住他,双双离开了这里。
此刻,办公室里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钟玉林抬了抬屁股,背顶沙发往里一靠,又顺手点了根烟。
陆建设也点了根烟,走到窗前,透过玻璃反光看着身后的人。
“陆厂长,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一直帮着外人讲话?”
“钟书记,我在就事论事,没什么好给你解释的!”
钟玉林仰头吐出一口烟,“你该清楚,那个港商就是在骗我们。”
陆建设掸掸烟灰,“以前或许是,但他现在回来了。”
“唉!”
钟玉林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认为,我这个厂委书记当得不够格?外行插手业务,搞得厂里一团糟。”
陆建设:“今天之前,我从没这个想法,但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有些寒我的心,咱们明明没有货,你却还在胡搅蛮缠,这样只会让厂里陷入万劫不复!”
钟玉林苦笑一声,“不是已经万劫不复了?”
陆建设转过身来,“我认为现在应该向市国资委报告,咱们厂目前没有偿还违约金……”
话还没说完,刘思源突然跑来推开门,“钟书记,港商问啥时候能去看货?”
“他真交上罚息了?”
“交了,是一张香江银行户口的支票。”
钟玉林脸色阴沉地摆摆手,“先让他走,就说管仓库钥匙的人出差了,得明天才能回来!”
“明白!”刘思源点了点头,转身匆匆离开。
待到门重新关上,陆建设鼻子里窜出两道浓烟,“拖延时间还有什么意义?难不成你指望厂里一天赶出五十万件白袍?”
钟玉林神态疲惫道:“我本来赌他没钱,没想到竟然赌输了……”
说着,他屈指弹飞烟头,双手撑着沙发费了好大力,才晃悠着身子站起来,神态落寞,宛如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钟玉林使劲搓搓脸,仰头吐出一口气,身子瞬间变得佝偻,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太刻意,他又稍稍挺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