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经说得如此明显了,为什么他还要再问一句对不对?
顾长安没有回答这个蠢问题,而是伸手去戳了戳他的额头,“陆建设,你完了!”
陆建设闻言如遭雷击,大脑空白一片,他也清楚,当飞云音乐被查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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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了手,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狠吸了一口。
“呼……”
一口浓烟吐出,他微微眯起眼。
别管前半生如何呼风唤雨,都在今时今刻化作过眼云烟。
“呵呵呵……呵呵呵呵……”
陆建设忽然笑了,他身子踉跄,走到大槐树前颓然坐下,伸手指向眼前的工厂。
“五一年我九岁,棉纺厂开始破土动工,是我父亲挖的第一铲土,他跟我说,这以后就是我们陆家的地了,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
我们陆家两代人接力,才把当初小小的一个厂,发展成了如今的千人大厂,可时代却变了。
计划经济日渐式微,市场经济焕发新生,棉纺厂也响应国家号召,改制成了服装厂。
可它赚的钱太少,且越来越少,这样下去,迟早要缩减规模甚至倒闭!
与其让服装厂在滚滚洪流中苟延残喘,不如我索性亲手送它一程,再趁着我还能干,让它焕发新生!”
说到这里,陆建设看向顾长安,“如果有一天,服装厂倒闭,全厂一千三百多人失业下岗……
你,就是罪魁祸首!”
此话一出。
顾长安屈指弹飞烟头。
“能把贪字说得这么别出新面,也真是难为你了,但要让你失望了……
算了,我懒得说,你也不配听。”
顾长安转过身,手放在耳朵上。
微风清凉,传来了阵阵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