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青葵远远就看到郭楷往夏侯翎身后躲了,心里十分不快,眉头皱得都快要打结了,凑到夏侯纾耳边说:“从前我只觉得翎儿表弟性子胆小懦弱,没想到还有比他更胆小的,这样一对比,我反而觉得翎儿开朗了不少。”
夏侯纾很是赞同她的话,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三婶婶担心翎儿的个人安危,又觉得我不靠谱,向来不允许翎儿跟我们玩。如今来了个她娘家的人,又是个胆小不敢惹事的,她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没准因为有了对比,翎儿以后反而能胆子大些。”
钟青葵小鸡啄米般直点头。
夏侯翎光看到两个姐姐窃窃私语,却又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心中有些疑惑,便好奇道:“三姐姐,四表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们见笑了?”
夏侯纾赶紧摇头表示没有。
钟青葵却像是看不清形势一样,故意说:“翎儿,你也是个大男孩了,天天在家里上学还要这么多人跟着,真是不害臊!”
夏侯翎脸上一热,看了看身旁的舒秀,又转头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郭楷,不好意思的支吾道:“这……这都是母亲安排的。”
母亲非要让舒秀全程跟着他,他也没办法呀!
“两位姑娘快别笑话我们六公子了,他脸皮薄,回头又得伤心好久了。”舒秀见自家小主子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连忙解围道。然后看向郭楷,唤道:“阿楷,这是我们府上的三姑娘和恭王府的四姑娘,赶紧过来见礼。”
郭楷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从夏侯朗的身后走出来,怯生生的给两个姑娘见礼。
钟青葵不清楚郭楷的来龙去脉,只当他是寻常的伴读,就说:“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是越国公府没给你饭吃吗?还是功课不好挨了魏夫子的板子?”
郭楷顿时脸色绯红,快速垂下头去,看不清表情。
舒秀刚想解释,夏侯翎立马就摆出了一副护犊子的架势,挡在了郭楷面前,神情认真道:“四表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阿楷呢?”
钟青葵不明所以,叉着腰道:“我又没说错!”
夏侯翎大概就是那种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人。在他母亲面前,他总是唯唯诺诺,唯命是从。就算是郭连璧说的不是那么有道理,他也是乖乖听着,从不反驳争论。如今在胆小怕事又沉默寡言的郭楷面前,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下子就激发起了他的保护欲和正义感。
郭楷见钟青葵气势咄咄逼人,也不肯退让,反而愤愤不平道:“四表姐,你比我大,按理说我不该反驳你,可阿楷是我们请来的客人,他还陪着我一同上学堂,功课更是连魏夫子都夸赞的,你不能对他无礼!”
钟青葵没想到说句实话还被小了自己近四岁的夏侯翎这么义正词严的指责,心中顿时不悦,做好准备要跟他好好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