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乃是取仕,岂能与工匠相提并论?”
“韩相休要偷换概念,眼下论的是朝廷用人,是否非权贵不可。”
程成看向韩成风,道:“敢问韩相,朝廷用人,求贤还是求贵?”
韩成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话可就不能直说了。程成这小子,果然难对付。
皇帝听得喜笑颜开,程成厉害啊,几句话下来,居然反将了韩成风一军。
而且她此时也意识到程成要做什么了,就是明正言顺的提拔户部的吏员。
虽然吏员升官并非没有先例,但这种事终究有些敏感。哪怕程成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甚至还在户部列了升官名单,但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上奏。
官与吏,说白了,也是权贵与平民之别,毕竟吏的来源不少都是平民。
如果不是因为成为吏员后,本身也算是脱离了平民阶级,这话都不敢说。
皇帝能看得出来,韩成风自然也能,所以他绝不可能同意。
“陛下,匠人若是离了工部,又能去何处谋生?程员外郎竟想以平民取而代之,此举大为不妥,还请陛下三思,莫要寒了京都权贵之心。”
这都有些威胁的意思了,但这也是常事。
皇帝有些犹豫,如果她同意了韩成风的奏请,岂不是户部的吏员还是取代不了官员?
于是看向程成。
程成便开口道:“微臣并未要求以民间工匠取而代之,只是工钱以市场价论之,如此才公平合理。”
皇帝搞不清楚程成为何要妥协,不过程成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没意见:“准。”
不管怎么说,程成还是成功的缩减了工部的开支,也算是一场胜利。
退朝之后,皇帝又留下了程成。
来到御书房,皇帝不掩疑惑,直接问道:“你明明占了上风,却又为何退缩了?如此一来,岂非功亏一篑?”
“哇,陛下,你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吧。”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