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书房,只余纸张翻页的声音。
还有谭佑铭不时地拍案叫好声。
半个时辰过后,阎学政腿都站酸了,面带喜色地道:“以大人您看,这考生的才学,可否当得案首?”
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谭佑铭仍旧没从诗文的杀气中缓过神。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好!好啊!”
谭佑铭猛拍桌子浑身豪气都被点燃,“没醒到我谭佑铭此生还能得见如此诗文!这样的诗句若是在我大宴儿郎,阵前杀敌之时咏读于战场之上,不知要鼓舞将是气势几何!”
“是啊!”
阎学政仿佛第一个发现金子的人,跟着满身都是与有荣焉地道:“属下也是觉得豪情万丈,恨不能现在提剑冲出关外,一血两年前白鹭关之耻!”
整个内堂的阅卷的人,都被谭佑铭和阎学政的激动吸引,纷纷站起身来,想要一睹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才,才能同时让做了二十年的学政的阎学政,还有知府大人如此激动。
就在试卷即将传阅的时候,付博先说话了:“把卷子拿来我看看。”
卷子拿在手里。
起先几篇策论,付博先表情未见如何激动,只是桌上的手指捏了又放,放了又捏,在读到第一篇咏春诗句的时候,他长长地沉吟了下。
但当他看到最后一篇,杀气四溢的诗句的时候。
起身放下卷子,望着北方京城的方向,良久,他拳头狠狠地落在了桌子上。
“砰”第一声过后。
付博先道:“拿红笔来!”
何为红笔?
便是案首第一名才配的红笔圈字!
在场的人当下就明白付博先是什么意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一人小声地道:“还有不少卷子没看呢,这就把案首定下了?”
这届县考,有不少好苗子,便是那百年门庭的季家,季俊山也在应考之列,他季军山的名头不比一般的学子,并且虽说科举统一用的是馆阁体,但每个人下笔力道,行文的到底是有些细微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