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问到关于家乡和参军的时候,傅瑢才会像现在这样侃侃而谈。
这时候,他英朗的眉眼里闪烁着笑意和光芒,半点不像其他时候的沉稳冷淡。
其实这个时候的他,才是内心最轻松,最真实的吧。
沉稳是人的面具,是人在社会上生存下去的通行证。
更是他的枷锁。
傅元姬忽然间想起了那句话:人生来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就好像她小时候放风筝的时候,总想让风筝飞高一点,再高一点。甚至她最后把线都剪断了,结果前功尽弃。
那时候她还不懂,这世上哪有绝对的自由。
没有好风凭借力,又如何送人上青云?没有那根风筝线缚着,它连飞都不能,又何谈来去自如?
遵守规则,才能利用规则。这是世间最大的自由,也是最大的骗局。
傅元姬这般想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看向傅瑢的眼神第一次带着怜悯的共情与柔和。
她想了想,问道:“西南军区?你该不会是走后门进去的吧?”
“?”傅瑢愣了。
这叫什么话?他可是拿着几个一二等功的奖章和优秀的特战成绩,堂堂正正进去的。
“我记得那什么,顾清清她爸爸就是哪个军区的吧?”
“以前听说是西北的参谋长。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年应该调到上面了。”
“切,”傅元姬翻了个白眼,“记得还挺清楚。”
“……”
该说不说,难道记忆力好也有错?
“其实,你当初也没必要听我爷爷的话进公司。说不定你娶了顾清清之后,在军队里也吃的开。”
傅瑢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这女人又说些有的没的。
他都说了自己和顾清清没有任何关系,私下里他早就明确拒绝过她。
两人走路上遇见,他自己都会躲开。当年那次是意外。第一,他不可能缺席兄弟间的聚会;第二,那天顾清清的加入是一个战友同学邀请的,他一开始不知道。
而且,那名同学爱慕顾清清,是兄弟们都知道的。人家乐意邀请,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总是提……姓顾的?我都说了和她没关系,你别总是……”
傅瑢努力斟酌着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