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颇为不满地看了白清嘉一眼后,才摆出恭敬姿态行了礼,招呼队伍里的人进碉堡。
太子不骑马了,没了高高在上的位置,跟在白清嘉轿边时,还因为远超常人的大长腿,走得异常轻松。
所以走着走着,他就忍无可忍,凑到轿子的小窗处低声问了一句:
“你身上的银狐皮大氅,是如何得来的?”
【这银狐皮,毛色质地触感都一般无二,便是在宫里,孤都不曾见过这么一件。就这么一件,得多少钱啊!色女人怎么能这么有钱!呜呜呜……孤好穷啊……好穷啊……】
他高大的影子佝偻着倒映在轿帘上,配合着最后那几句话,搞得莫名有点像幽灵……
“这件大氅,是我的嫁妆。”
白清嘉贴在轿帘上,小小的声音,透露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仲家季家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我这也是翻出压箱底的东西,来给殿下撑场面了。怎么,殿下以为这是我从何处得来的?”
其实这样成色的大氅,白清嘉还有好几条。
除了大氅,还有不少值钱的好东西。
不过她怕自己说出来,把太子当场吓死。
思及此处,为太子那颗穷鬼的心着想,她又补了句:
“白家待我不好,我出嫁时的嫁妆不过三千两银子。这大氅,也是我祖父家看不下去,为我添妆时塞的。只此一件,唬一唬仲、季两家的人,应是可以的。”
【唉,色女人在家中,也过得很是艰辛啊……寻常官宦人家女子出嫁,也就三千两左右。白家好歹是个世家,嫁嫡女,还是嫁入东宫当太子妃,竟只给这么点?!】
太子越想越生气,想到后面,干脆自己暗戳戳跟在轿子后生闷气了。
【他们这究竟是苛待色女人,还是瞧不起孤?孤好歹是堂堂太子,即便不得父皇宠爱,娶太子妃时,皇家排面也是给足了白氏的!他们竟敢如此不将孤、不将皇家放在眼里?!】
是啊是啊,听他们看不起你。
白家都这样了,你不得在你的记仇小本本上狠狠记一笔,以后把白家人都狠狠整一顿出气啊?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看了眼在轿子后气成小笼包的太子,冲他招了招手。
太子正在气头上,不疑有他,跟个小狗似的就上前来了。
“刚才看殿下眉目不展,可是担心待会儿制不住季家和仲家的联手?”她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