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既如此,还请张院使多费心,太子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张院使拱手:“微臣职责所在,必当竭尽全力。”

太子从榻上起身,身躯比三年前更加高大挺拔,气势也更加凌厉逼人,淡漠阴戾的目光仿若刺骨寒冰,漫不经心地扫过殿内众人。

目所及处,人人噤若寒蝉,谁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连皇后心里都发毛,“太子,你重伤未愈,如何能下地……”

「这疯子又想做甚?谁又得罪了他?」

太子扫过那群畏畏缩缩的太医,这些人从前都在京中见过多次,他自幼头疾缠身,日日都与太医院打交道。

“陈太医。”太子在一位中年太医面前停下。

他嗓音平静,吐字很轻,透着一丝浅淡的病气,却足以令人生出畏惧。

突然被点名的太医陈仪虎躯一震,磕磕跘跘地行了个礼,“太子殿下?”

「太子为何突然唤我?难不成发现我在那七厘散中少放了三味药?不可能吧……」

太子盯着他,似笑非笑:“别来无恙。”

陈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觉得太子殿下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格外瘆人,好端端的同他说这做甚,他与太子有何交情。

太子又看张院使:“孤没有记错的话,张院使的孙儿已经五岁了吧?”

张院使被突然问话,尤其还提到了自己的孙子,更是冷汗涔涔,颤声应是。

太子道:“张院使年事已高,不如早日回家含饴弄孙,这院使的位置,孤看陈太医可以胜任。”

这位太子殿下向来独断恣睢,不按套路出牌,升迁任免只在一念之间。

寥寥几句,两名太医一个被提拔为院使,一个被迫告老还乡,两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皇后与陈仪交换了个眼神,说道:“就照太子的提议办吧,本宫明日同陛下说一声便是。”

陈仪回过神,赶忙上前谢恩。

太子唇角淡淡勾起:“如此,孤就把这身箭伤交给陈院使了。”

“微臣定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