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启唇一笑,“世子不肯承认也无妨,孤还有一人。”

话音落下,秦戈提着个胡乱挣扎的小胖墩儿进殿。

玉嫔和宁德侯世子听到孩子的哭声,几乎同时抬起头,两人脸上的惊惧恐慌也如出一辙。

“阿娘!父皇!”九皇子哭着大喊。

他还在御花园看宫灯,突然就被人抓了过来,进殿之后又看到太子和上回带他骑马的侍卫,九皇子顿时吓得大哭,找父皇和阿娘求救。

然而平时满脸慈爱的父皇此刻铁青着脸,看他的眼神只有冷漠和疏离。

而平日光鲜亮丽的阿娘此刻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狼狈至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太子无视九皇子的哭闹与挣扎,锐利的眼眸忽然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玉嫔。”

玉嫔满眼含泪地抬起头,只觉得那双透着十足压迫感的森冷眸子幽幽看过来时,她便忍不住瑟缩,连骨头缝里都浸满了凉意。

太子的嗓音极淡,也极冷:“你与外男苟合,罪无可恕。只是稚子无辜,九皇子来到这世上便只认陛下这一个父亲,也被陛下真真切切疼爱了五年,只要你肯说实话,孤会劝陛下,将九皇子远远送去京城之外的庄子上,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否则,就算陛下想保下他,孤也绝不容许任何人混淆皇室血脉,你应该知道孤的手段。”

玉嫔浑身抖若筛糠,满眼的绝望:“不,不要,寿儿他的的确确是陛下的血脉……”

太子薄唇含笑,深戾的眼眸却涌动着嗜血的杀意,一字一句寒意慑骨:“一名成年男子足可凌迟三千刀,九皇子小小年纪,孤倒还没有试过,不知割多少刀才能断气?”

此话一出,殿内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玉嫔颓然跌坐下去,心里的防线几乎瞬间崩塌。

云朵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殿下……」

太子脸色森冷淡漠,眉眼间没有半点温度。

玉嫔满脸的绝望,又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浮木,猛地朝太子跪了下去,“殿下,他是无辜的,他只是个孩子啊,不要,不要,我都说……”

宁德侯世子急中生乱地握住她柔弱的肩膀,“玉嫔娘娘,你莫要信他!他在诓你!”

九皇子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何就要死了,父皇看他的眼神好冷,阿娘更是哭得满脸是泪,到底怎么了?

他跑上去抱住玉嫔的手臂:“阿娘,寿儿为何要死,寿儿不想死!到底发生什么了?”

玉嫔哭得撕心裂肺,太子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利刃一般,刀刀见血地割在她的心上。

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谢怀川也必死无疑,甚至无数人都要因此丢了性命,可她不能不救自己的孩子,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机会……

她挣脱了谢怀川的手掌,又跪倒在明成帝面前,不住地磕头:“陛下,臣妾知错,臣妾任您处置!可寿儿是您宠大的啊,您留他一条性命,您不要杀他,他才五岁啊……”

明成帝狠狠踢开她的手,胸腔之内仿若烈火焚烧:“你这**,果然背着朕与人苟且!”

他已经失去理智,原地急转两圈,直接拔了一旁侍卫手里的刀,朝玉嫔脖颈挥去。

云朵吓得赶忙避开了视线。

有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传至耳边。

再睁开眼,她只看到满地鲜血四溅,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锐刺耳几乎奔溃的女子啼哭。

“怀川!”

谢怀川替玉嫔挡下了这一刀。

明成帝见此情景,深深地闭上眼睛。

谢怀川替她挡刀,玉嫔更是直呼他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