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猜想是数学领域顶级难题,望月新一是世界着名数学家,二者属于强强联合。能够指出论文的错误,不说发顶刊,发个一区不过分吧?如果是曹鸿他们发现望月新一论文中存在纰漏,不仅要写论文,而且要大写特写,还要作为重大学术成果大肆宣传。怎么到了徐生洲这里,就变得不值一文?
真正的不值一“文”。
曹鸿马上明白过来。自己的这位师弟虽然年青,却是大学就发“四大”、刚博士毕业就砍下霍奇猜想的神人,像这种“挑错”“商榷”类的论文可能确实入不了他的法眼。
曹鸿自嘲道:“我以为师弟您在第一层,没想到您是在大气层!——听你的意思,你是准备直接解决abc猜想?”
徐生洲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烦躁的原因。abc猜想很重要,如果有可能,我当然想把它直接解决掉。可我现在既不清楚望月新一开辟的新路能否指向正确的终点,也不知道他论文中的漏洞有无修补起来的可能,这就让我心里很没底。如果花三五个月的时间能够解决,我还是愿意试试的。可万一像望月新一那样,搞了二十年,最后还是个半成品,岂不是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花三五个月解决abc猜想?
才愿意试试?
曹鸿简直吐槽无力:汝听人言否?菜瓜点的博士生,信不信三五个月连abc猜想的基本文献都看不完?不,有望月新一的论文在,不妨再加三五个月,看看普通博士生能不能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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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晓彬倒是眼前一亮:“徐校长就没想过与人合作?”
“合作?”徐生洲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招学生?”
虞晓彬语气微滞:“也算吧。”
徐生洲摇摇头:“不行,我只有一个招生名额,已经被预定了。”
尚仁德马上说道:“这事好办!我们学校有数学一级学科博士点。你可以在我们学校挂个兼职教授,然后分你一个招生名额。”
徐生洲道:“我之前从没带过学生,经验几乎为零,只能一点一点摸索。突然间带两个学生,还要搞自己的研究,管理偌大的校园,我怕我会中道崩殂、英年早逝。尚校长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尚仁德劝说道:“其实带研究生还是很简单的——”
徐生洲道:“怎么简单了?袁老爷子一辈子搞杂交水稻研究,经常下田都不觉得累,一提到带学生就直挠头。”
尚仁德哭笑不得:“不至于、不至于,袁先生是要求比较高。”
徐生洲道:“我的要求倒不高,只是怕招到的学生在学术界对我毫无威胁,在教育界却足以让我身败名裂。”
虞晓彬又换了个说道:“合作的方式除了招学生外,还包括与国内外同一方向的研究者合作,大家各自发挥所长,相互思想碰撞,非常富有成效性和启发性。如今大科学时代,多人协作已经成为科研主流,像引力波的发现就是团队合作的结果,它的论文有1004名作者署名。”
徐生洲摸摸下巴:“有道理。”
虞晓彬立即趁热打铁:“我们金陵工学院数学学院就有几位专门从事数论研究的老师,据我所知,其中一位还对abc猜想专门研究过很长一段时间。”
徐生洲来了兴致:“那他发表过什么论文?”
虞晓彬再次语气微滞:“具体不太清楚,可能就是发表过中文核心或者SCI三四区吧?没办法,毕竟像徐校长这样一出手就发‘四大’、发顶刊的,全国也没几个。”
徐生洲算是明白过来。
虞晓彬所说的“专门研究”,可能就像某个年级排名三百开外的学生突然立志考清北,努力两个月才发现,自己连上个省内的211都费劲,从此放弃努力并号称“曾距离清北只有一步之遥”。又或者大学毕业全职考公,一直到35岁还没上岸,最后发个视频配上“我们都在用力地活着”。
你能说他对abc猜想没研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