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灵毓更多的感到荒唐,是因为她熟知历史,又经历颇多,且她不在乎皇权的神圣性。
但身边的其余人已经被悲愤和屈辱打击到摇摇欲坠了。
哪有当朝天子如此行事的?
往小了说是朝廷与天子颜面扫地,往大了说是汉人的骨气从此被践踏到脚底!
殷灵毓看着张叔夜那苍白而悲怆的面色,暗叹口气,上前一步,把人护在自己身后。
“天子?既为大宋天子,何苦为金人在城下叫门?你二人究竟是何人!竟敢假冒天子!”
然后又转头,看向张叔夜,颔首温言:“张大人,有件事须得劳烦。”
张叔夜年近花甲了,半截儿身子入土的人了。
被殷灵毓护在身后,被她从这样的两难境地中支出去,张叔夜含着泪,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开门?百姓怎么办?大宋怎么办?
不该开门的,可他怎么办?他的家人,他的名声,他的忠孝,君臣情谊,又该怎么办?
然后面前小小的殿下,站在了他的前面,把一切扛了下来。
张叔夜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于是深深,深深一揖,按着殷灵毓的吩咐跑下城墙,超过了还在因为脚有些扭伤而扶墙拐着走的赵缨络。
而城下的宋徽宗和宋钦宗已经懵了。
什么意思?
质疑我俩是假冒的?
还是说,我俩既然叫门,便不配成为天子,所以就是假冒的?
不管如何,这话都让他们心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