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惊醒
“班头!不好啦,倭寇摸进城来了!”
正在逗古乐凌玩的古之月,被一阵突如其来、震耳欲聋的踹门声猛然惊着。
他的美好瞬间支离破碎,就如同那脆弱的玻璃一般不堪一击。
还没等他完全回过神来,
只见徐天亮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
手里紧握着一把还在不断往下滴着鲜血的三零刺,
风风火火地一头撞进了云梦居客栈。
此时的徐天亮满脸血污,身上散发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
他那原本纯正的金陵腔调也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
“班头,情况紧急啊!这该死的小日本可真是阴险狡诈至极!”
话还未说完,只见三道身着黄色军装的身影已经气势汹汹地堵住了云梦居客栈的门洞。
他们手中那锋利无比的刺刀上,悬挂着令人作呕的膏药旗,
那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恶魔的眼睛在死死盯着屋内众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嗖”的一声,汪老板放在柜台上的那把珍贵的紫檀算盘竟突然凌空飞起。
与此同时,古之月怒目圆睁,口中用苏北腔大声怒吼道:
“七上八下!给老子狠狠地打!”
随着他的吼声,那一颗颗算盘珠子犹如狂风骤雨一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向了鬼子们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
徐天亮一个箭步跃上了旁边的一张八仙桌,
手中的刺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向着其中一名鬼子头上的钢盔用力剁去。
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火花四溅,那名鬼子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连连后退。
徐天亮乘胜追击,嘴里大骂道:
“龟儿子!今天就让你们这些畜生尝尝咱们金陵盐水鸭的厉害刀工!”
而在另一边,凌觅诗紧紧地抱着年幼的古乐凌,蜷缩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小家伙头上戴着的那顶虎头帽上的铃铛,
由于过度惊恐而不停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仿佛是在为这场激烈的战斗奏响一曲悲壮的乐章。
徐天亮旋身躲过刺刀,刺刀插进鬼子肋间一拧:
"这叫拆鸭架!"古之月的算盘框套住另一个鬼子脖颈,青筋暴起:"三下五除二!"
最后一个鬼子刚要拉枪栓,汪老板的铜手炉砸中后脑。
徐天亮踩着抽搐的尸体拔刀:
"老爷子宝刀未老啊!"。
话刚落音,只听得门外骤然响起一阵如同爆豆般清脆而急促的枪声,
那是歪把子机枪发出的怒吼。
瞬间,无数颗炽热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来,无情地击打在汪老头身上。
刹那间,他的身躯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血色花朵,鲜血四溅,朵朵血花在空中绽放开来。
血珠沿着他手中紧握着的算盘梁缓缓流淌而下,
一滴又一滴地坠落在那本珍贵的《云梦居记》之上,
迅速渗透其中,将原本清晰可见的“岁在丁丑”四个墨字逐渐洇染得模糊不清。
“老头子啊!”
目睹这惨状的汪婆婆悲痛欲绝,
她毫不犹豫地朝着汪老头所在之处狂奔而去。
然而,命运并没有眷顾这位可怜的老人,
就在她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
那恐怖的歪把子机枪再次咆哮起来,一连串的子弹毫不留情地击中了她。
只见她身形一晃,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摔倒在地,
与汪老头一同躺在了那片猩红的血泊之中。
此时,街面上歪把子机枪的嘶吼声仍未停歇,
仿佛是一头疯狂的野兽在肆意宣泄着它的残暴。
徐天亮见状,心中悲愤交加,但他深知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
他动作敏捷地从腰间抽出一把二十响驳壳枪,甩手扔向了一旁的古之月,并大声喊道:
“接着!这是老子来的路上顺手搞到的家伙!”
古之月满脸泪光,双手颤抖着接过驳壳枪。
他悲愤不已,转身猛地撞翻了身旁的柜台,以此作为临时的掩体。
紧接着,歪把子密集的子弹呼啸而至,狠狠地撞击在柜台上,
将上面摆放的账本打得粉碎,纸屑四处飞扬,宛如一场白色的暴风雪。
古之月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将驳壳枪的保险调成自动挡。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探出身子,对着街面便是一轮长长的点射。
伴随着清脆的枪声,对面的歪把子机枪终于哑火了。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
一群凶神恶煞的鬼子已经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店门口……
"砰!
砰!"
两发点射撂倒靠近门边的鬼子,徐天亮缩回柱子后换弹夹:"你左我右!打腚眼!"古之月刚探头,三八大盖的子弹就掀飞他的军帽。凌觅诗突然抛来青瓷花瓶,正中鬼子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