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口的火光一闪一闪,像只发红的眼睛。
“徐排长,把电台架起来!”
古之月扯着李满仓躲进弹坑,
苏北话急促地说,
“给刘团长报坐标,
就说鬼子的炮兵在竹林里,
竹子比碗口粗!”
徐天亮一边调试电台,
一边用金陵话骂:
“英国佬的战车退得比兔子还快,
靠不住!”
英军的火炮再次轰鸣,
这次目标直指竹林。
炮弹炸开时,
碗口粗的竹子像火柴棍般折断,
鬼子的炮兵阵地腾起浓烟,
隐约传来日语的惨叫。
古之月趁机带着六人钻进鬼子的阵地,
周围的战壕里散落着钢盔和步枪,
还有半盒没吃完的饭团,
米饭上爬着蚂蚁。
“副连长,咱现在咋办?”
孙二虎的河南话带着兴奋,
他捡起支三八大盖,
枪机上的樱花纹让他想起老家的坟头花。
古之月摸了摸电台,
耳机里传来刘团长的湖南话:
“莫急,先找个高点的地方,
给老子把鬼子的重火力点标清楚。”
他们爬上一座土丘,
借着月光往下看,
发现前方两百米处有座混凝土碉堡,
枪口正喷着火舌,
压制着后续渡河的弟兄。
古之月掏出指北针,
苏北话对着电台说:
“刘团长,碉堡坐标 X45,Y89,
周围有三挺歪把子护着……”
话没说完,一发子弹突然擦过他的耳际,
打得土丘上的茅草断成两截。
徐天亮一把将他按倒,
金陵话骂道:
“副连长,你当自己是靶子呢?”
他掏出望远镜,
看见碉堡上方有个鬼子观察员,
钢盔上的星徽在月光下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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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虎、赵二虎,
你们绕到碉堡后方;
孙二虎、李满仓,负责切断鬼子的退路;
我和徐副官盯着观察员。”
古之月迅速分工,
苏北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等老子打掉那狗日的观察员,
大伙一起动手,
把碉堡给咱端了!”
赵大虎兄妹俩猫着腰钻进灌木丛,
东北话低声嘀咕:
“二虎子,你盯着俺后背,
别让小鬼子摸上来。”
李满仓和孙二虎则趴在战壕里,
山东话和河南话交替着骂娘,
往手榴弹上缠导火索。
古之月和徐天亮趴在土丘上,
二十响驳壳枪的准星对准了观察员的胸口。
“徐排长,你打左边那个,我打右边的。”
古之月屏住呼吸,食指扣紧扳机,
“听我数到三…… 一、二、三!”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
观察员的钢盔被打得飞了出去,
身子往后一仰,摔进碉堡里。
“冲啊!”
赵大虎的东北话像炸雷般响起,
他抱着炸药包冲向碉堡,
赵二虎的汤姆逊冲锋枪在身后扫射,
压制着碉堡射孔。
李满仓和孙二虎也从侧翼杀出,
手榴弹扔进鬼子的战壕,
炸得敌人鬼哭狼嚎。
古之月看着碉堡腾起的火光,
知道他们已经成功渗透进鬼子阵地深处。
他摸了摸电台,
准备给刘团长报告最新坐标,
却发现耳机里传来嘈杂的电流声 ——
刚才的冲锋中,电台天线被弹片打断了。
“徐排长,
把天线拆下来,
用刺刀当支架!”
古之月着急地说,
苏北话里带着一丝慌乱。
徐天亮迅速照做,
金陵话笑着说:
“副连长,
咱这电台比英国佬的战车靠谱多了,
打不烂摔不坏。”
终于,电台恢复了信号,
古之月对着麦克风大喊:
“刘团长,鬼子的重火力点已查明,
请求炮火覆盖!
重复,请求炮火覆盖!”
耳机里传来刘团长的湖南话:
“要得!弟兄们把脑壳缩紧点,
老子让英国佬的炮弹给你们铺路!”
就在这个时候,
东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晨曦的微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纱。
拼墙河畔的硝烟也在这微弱的光线下逐渐消散,
原本被烟雾笼罩的河面逐渐清晰起来。
河水中,一具具鬼子的尸体随着水流漂浮着,
有的面目狰狞,
有的已经残缺不全,
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惧。
古之月站在河边,
目光扫过身边的弟兄们。
他们的军装早已被汗水和河水湿透,
紧紧地贴在身上,
上面沾满了泥浆和血迹。
然而,尽管如此,
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不屈,
仿佛这些艰难困苦都无法击垮他们的意志。
李满仓一边摸着腿上被蚂蟥叮过的伤口,
一边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话笑着对古之月说:
“副连长,等打完这仗,
俺一定要把缅甸的这些蚂蟥都抓回去,
给咱老家的稻田当肥料!”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乡的思念和对这场战争的乐观态度。
赵大虎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的东北话带着几分豪迈:
“对,让这些小虫子也尝尝咱中国的太阳,
晒得它们连娘都不认识!”
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仿佛给大家带来了一丝轻松和愉悦。
徐天亮看着远处即将到来的炮火,
嘴角微微上扬,用他那带有金陵口音的调侃说道:
“弟兄们,都把耳朵捂紧了啊,
英国佬的炮弹可比咱们的手榴弹响多了,
可别到时候把魂给震飞了。”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
缓解了一些紧张的气氛。
孙二虎的河南话紧接着响了起来:
“排长,您就放心吧!
俺的魂啊,早就跟着俺的刺刀一块儿出鞘啦,
专门去找那些小鬼子的脖子呢!”
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
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勇气和决心。
“刘团长命令,继续进攻,
不要给鬼子喘息机会,兄弟们跟我上!”
古之月看着远处的501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