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管还在发烫,旁边堆着半打弹箱。
河南话在喉咙里滚了滚,
变成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弟兄们,上刺刀!”
刺刀划破空气的轻响中,
他第一个扑进战壕,
刺刀捅进鬼子后腰的瞬间,
听见对方喉咙里冒出像破风箱似的呼噜声。
另一边,徐天亮带着赵大虎兄弟摸到鬼子炮兵阵地侧翼,
看见四门九二式步兵炮正在朝 3 营方向开火,
炮班鬼子光着膀子装炮弹,
汗水在月光下泛着光。
金陵话突然变得狠戾:
“李满仓,把炸药包给老子!”
李满仓递炸药包的手还在滴水,
山东话带着颤音:
“徐排长,这离鬼子太近了 ——”
“少废话!”
徐天亮扯开导火索,
抱着炸药包就往炮阵地冲,
赵大虎骂了句
“俺们东北人可不能让南方佬抢了风头”,
带着二虎端着汤姆逊冲锋枪跟上。
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
古之月正带着人接近 501 高地的主峰。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鬼子的炮弹碎片呼啸着从头顶飞过,
砸在身后的河滩上。
他听见山顶传来密集的机枪声,
3 营的弟兄们正在正面强攻,
3 营长的四川话穿透硝烟:
“龟儿子些!
给老子把山顶的鬼子赶下来!”
侦察连摸到鬼子背后时,
正看见一群鬼子在战壕里退子弹。
金属撞击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古之月心里一紧 ——
这是要拼刺刀了。
鬼子中队长举着指挥刀,
日语喊得山响:
“天皇陛下万岁!”
三十多个鬼子端着刺刀转身,
月光在刺刀尖上凝成冷霜。
“打!”
古之月的驳壳枪率先开火,
子弹打进鬼子中队长的胸口。
侦察连的汤姆逊冲锋枪紧接着怒吼起来,
枪口火舌在黑暗中划出红色弧线,
子弹像暴雨般泼向鬼子。
孙二狗的河南话带着笑:
“龟孙儿们,跟老子玩白刃战?
爷爷这儿有铁扫帚!”
李满仓的山东话混着枪声:
“狗日的小鬼子,
尝尝俺们山东的爆炒肉片!”
鬼子被打得措手不及,
前一刻还在喊着万岁,
下一刻就被子弹掀翻在地。
战壕里血花四溅,
硝烟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
呛得人想咳嗽。
古之月看见一个鬼子伤兵爬向步枪,
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打穿了对方的手腕,
那鬼子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就在这时,东边突然传来密集的坦克轰鸣声,
还有英军特有的 “布伦” 轻机枪扫射声。
古之月知道,是英缅第一师开始突围了。
鬼子的阵地上顿时乱了套,
原本对着 3 营的机枪纷纷转向东边,
山顶的鬼子指挥官拿着望远镜狂喊,
日语里夹杂着惊恐。
“趁现在!”
古之月挥舞着驳壳枪,
“3 营的弟兄们,咱们前后夹攻!”
3 营的进攻声浪借着东风涌上来,
四川话的骂娘声和侦察连的喊杀声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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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两股汹涌的潮水,
要把 501 高地掀个底朝天。
鬼子在两面夹击下节节败退,
有的想往碉堡里钻,
有的举着白旗投降,
更多的是被打死在战壕里。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高地时,
战壕里已经堆满了鬼子的尸体。
古之月站在主峰上,
看着远处英缅军的坦克群正在清扫残敌,
突然听见山脚下传来引擎的轰鸣 ——
是鬼子的援军到了。
望远镜里,黑压压的日军车队正沿着公路开过来,
坦克的炮管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3 营长一瘸一拐地爬上来,
四川话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
“龟儿子,可算把高地拿下来了。”
古之月盯着远处的日军车队,
苏北话里透着严峻:
“还没结束,鬼子要反扑了。”
徐天亮抹了把脸上的血污,
金陵话带着惯有的调侃:
“怕啥?
咱刚把鬼子的刺刀宴变成子弹宴,
再来一顿炮仗宴也管够。”
孙二狗蹲在战壕里给汤姆逊换弹匣,
河南话混着哈欠:
“连长,俺们侦察连可好久没睡过囫囵觉了。”
赵大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东北话带着笑:
“睡个屁,没看见鬼子的坦克都把炮管对准咱了?”
李满仓抱着机枪站起来,山东话像擂鼓:
“弟兄们,把子弹上满!
让小鬼子看看,
咱中国军人的骨头,
比他们的刺刀还硬!”
晨雾中,鬼子的第一发炮弹已经呼啸着飞来,
在离高地百米处炸开。
古之月摸了摸胸前的子弹袋,
感觉到心跳又开始加快,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
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
都得用鬼子的血来换。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弟兄们,
脸上的硝烟遮不住眼里的光,
苏北话突然变得滚烫:
“弟兄们,准备战斗!
让鬼子知道,
咱们占了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坟场!”
枪声再次响起时,
太阳刚露出半个脸,
把 501 高地染成血色。
山风卷着硝烟掠过战壕,
带着一股铁腥味,
像是这片土地在告诉每一个侵略者:
这里,是中国人的战场,
谁也别想轻易拿走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