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电筒的光晕照亮上面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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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弱的光线下,
伊洛瓦底江支流的蓝色线条被一个红色的叉所截断。
徐天亮的独眼映着弹道流光,
他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直线距离才三公里啊……”
就在这时,赵大虎突然暴起,
他挥舞着工兵铲,
劈开了垂落的绞杀榕。
“整!
趟沼泽抄近道!”
他的声音在雨林中回荡。
然而,当他们踏入沼泽时,
一股腐臭的沼气混杂着尸臭扑面而来,
让人作呕。
沼泽里漂浮着半截日军的钢盔,
蛆虫在脑浆里翻滚,
如同一锅沸腾的粥。
郑三炮小心翼翼地将野蜂蜜涂抹在枪管上,
嘴里还嘟囔着:
“日他哥!
这玩意招蚂蚁……”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子弹像闪电一样擦着他的钢盔飞过,
直接将半片芭蕉叶掀飞了起来。
三十米外,晨雾弥漫,
隐约可见一名日军斥候的钢盔在其中若隐若现,
那钢盔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尸绿色。
“是九二式!”
赵大虎的耳朵紧贴着树干,
紧张地喊道,
他的东北口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慌,
“齐副师长他们被咬住了!”
古之月的手指在地图上急速滑动,
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他的苏北话简洁而果断:
“孙二狗那小子带着二排,
肯定把鬼子往断崖引了!
徐天亮,
你带一排绕到东边,
三排跟我从西边包抄!”
徐天亮一听,
急得直搓手,
焦急地说:
“连长,咱们才三十来号人啊!
鬼子这会儿怕是都堆成蚂蚁窝了!”
古之月猛地扯开领口,
露出被弹片划伤的锁骨,
他瞪大眼睛,怒吼道:
“蚂蚁窝?
老子就是捅窝的棍子!
齐副师长为了给咱们打掩护,
把警卫排都豁出去了,
现在换咱们还人情!”
就在同一时刻,
南边断崖处的战斗已经达到了最为激烈的阶段。
齐副师长操着一口安徽官话,
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息喊道:
“二狗!快带人往西去……”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
一阵刺耳的尖啸声骤然响起,
仿佛要撕裂清晨的浓雾一般。
这是掷弹筒发射的声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齐副师长的贴身警卫小王突然如弹簧一般跃起,
他用那带有醴陵土话特色的湖南腔大喊道:
“副师座,快趴下!”
话音未落,炮弹便如陨石般砸落下来,
掀起的泥浆如雨点般四溅开来。
在这混乱之中,
半截绑着红绸的驳壳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直直地飞上了树梢。
孙二狗见状,毫不犹豫地抡起机枪,
对着冲上来的三个鬼子就是一通猛扫,
口中还念叨着河南梆子,
但由于紧张,那原本激昂的曲调此刻却走调成了哭腔:
“中!
小王,你这娃说话可不算数啊……”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那片被炮弹掀起的泥浆时,
却突然愣住了——
小王的肠子正挂在绞杀榕上,
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
而他的怀表链则紧紧缠着一封未寄出的家书,
上面的“湘江妹子亲启”几个字,
已被鲜血染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九七式狙击枪的子弹如同闪电一般,
突然穿透了齐副师长的左肩,
血雾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溅落在军用地图上,
将原本清晰的线条染成了一片猩红。
孙二狗见状,心急如焚,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
想要扶住受伤的齐副师长。
然而,就在他扑过去的瞬间,
他的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三个缅人向导正高举着膏药旗,
从侧翼包抄过来。
他们头戴英式钢盔,
钢盔下露出的黥面图腾,
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就在齐副师长的警卫排最后一名战士张柱子,
突然如离弦之箭一般扑过来的瞬间,
时间仿佛凝固了。
张柱子用尽全力将齐副师长狠狠地撞进了弹坑,
这一撞让齐副师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下一秒,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迫击炮弹在他们头顶上方爆炸,
弹片如雨点般四散飞射,
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令人毛骨悚然。
齐副师长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迎面袭来,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当硝烟渐渐散去,
齐副师长艰难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
张柱子的半个身子都被埋在了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