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思宁心虚的倒打一耙:“陛下是不是嫌弃臣妾人老珠黄,爱使小性子?”
“宁儿!”皇帝唐治瞪大双眸,“你……”
“好了好了!”思宁轻轻拽住皇帝明黄色龙袍的衣袖,语气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年少时的娇嗔与依赖,“后来……后来宁儿不是自己想明白了么?
知道陛下心中自有丘壑,绝不会让宁儿受委屈,更不会让那些无关之人,乱了我们的日子。”
唐治收紧了手臂,将思宁紧紧地拥在怀中。
……
回忆结束,但思宁心中那最初的疑问,如同水底的暗礁,再次浮上心头。
她仰起那张上天厚爱,不染风霜依旧动人的脸庞,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里,盛满了未解的困惑与执着的好奇。
“可是陛下,”她将话题不着痕迹地重新引回原点,“这跟您突然想带宁儿出去游玩,又有什么干系呢?”
顿了顿,观察着皇帝唐治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询问道“”
“您一向以国事为重,若非必要,从不轻易长时间离朝。
便是偶尔去丽山温泉宫,也多是批阅奏章至深夜。
此番竟要将政务全然交托太子,专程带宁儿去安阳赏玩,这……这究竟是为何?臣妾心中,实在难安。”
她敏锐地感觉到,陛下表情顿了顿。
唐治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沉默着,忽然放下筷子,伸手紧紧握住了思宁的手。
那力道之大,思宁的手都被握出了青痕。
很快,唐治反应过来,手松了松后,给思宁揉了揉手上那处青痕。
“陛下,九郎!”思宁一双清澈的美眸盛满了担心。
“朕,没事!”话落没多久,却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极轻、极沉的叹息。
那叹息声悠长而压抑,带着一种思宁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深重的无力与疲惫,悄然在此间弥漫开来。
他挥挥手,让宫人们都退出去。
他俯身离得思宁很近,迫使她的目光与自己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