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爷!您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尤其是刚睡醒的人,您要真把我吓傻了,可要养我一辈子!”江落朝男人撅嘴,双手抱着薄毯,装出心有余悸的娇弱样子。
下一秒,他视野内掠过一道阴影,惊得江落缩了下脖子,是男人温热宽厚的掌心落在了头顶。
江落诧异之余又有些茫然,他顶着男人掌心去瞧他的神情,却愕然发现,在黄昏下,张启山同样在看着他,向来冷峻沉肃的轮廓好似出现一抹柔和笑意。
“你若真傻了,倒是省事了。”
然而男人的一句话,把江落心里涌起的乱七八糟情愫砸得稀烂,他觉得刚才的一幕应该是错觉,垂下眼帘小声嘀咕:“我傻了,你怎么玩都放心了,不用担心我哪天在背后捅你一刀。”
张启山只是轻抚青年头顶额发,并未训斥,眼底流淌着世人不曾见过的柔情。
我既怕又何必想,我既想又何必怕。
脱轨还是命运使然,蓝桉已遇释槐鸟。
带毒的小疯子,你不会杀死我,我也不会让你杀死……
在这扎根,哪里也不要去。
江落气得哼哼两声,但想到刚经历的事,也不想再惹恼男人,抬手抓住男人宽大的手掌,闷闷地说:“能得到佛爷如此‘厚爱’,我必定五内俱铭。”
男人手指骨节鲜明,有一两处有着薄茧,用掌心蹭起来有些麻麻的。
江落没忍住用力捏了两下男人的手掌,掀着眼皮偷看男人,见他没什么反应,心底坏水开始往外溢,攥住男人手指,掌心来回摩挲。
张启山眉心微皱,瞧见青年上翘的嘴角,将手收回。
江落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天真无邪地问:“佛爷,您怎么了?”
张启山垂目看着他,薄冷的唇微勾,揉着他戴耳坠的耳垂,低声问:“谁给你的胆量,在我面前得寸进尺?”
江落也不怕,笑嘻嘻凑近,猝不及防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您总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