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闻之,如暗室逢灯,寒谷春雷。”
荣妄:“小爷无一处不好。”
无花和无涯对视一眼,深觉荒谬滑稽。
裴四姑娘到底在口出什么狂言。
国公爷的那张嘴,比得上千万支淬了毒的箭,
就连御史台的言官们都甘拜下风。
不过,有一说一,国公爷对裴四姑娘是真的双标。
那厢,裴桑枝和荣妄继续真情假意的你来我往。
“国公爷霁月光风,的确无一处不好。”裴桑枝发自肺腑的附和着,歪歪脑脑袋,略作沉吟,继续道:“所以,我对老太爷的承诺,不只有权衡算计的考量,亦有女儿家的拳拳私心。”
荣妄:裴桑枝又调戏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荣妄傲娇的轻哼一声:“裴桑枝,你是女儿家,你知不知羞!”
继而,又不轻不重的警告道:“过犹不及,别到时候演过了,泥足深陷拔不出来。”
裴桑枝甜甜一笑:“谢谢国公爷的关心。”
荣妄瞪大双眼,一本正经的纠正:“是警告!”
裴桑枝:“差不多,差不多。”
荣妄无力辩驳,眼尾微挑,眸光微颤,忽而温声劝道:“日后裴四姑娘还是多用些膳食吧,若嫌一日三膳不足,那便索性添作五回六回。”
“这般清减太过,笑起来倒比廊下的纸灯笼还透几分,太吓人了。”
似是怕裴桑枝多想,又忙不迭的多嘴解释道:“非小爷嫌弃你其貌不扬,而是……”
“往后,你总要出府应酬周旋的,世人最先观的便是这副皮囊。”
裴桑枝缓了缓笑意,温声道:“我知国公爷一片好意。”
裴桑枝这般客气,荣妄反倒有些不自在了:“裴桑枝,你……”
话到唇边,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得将竹签往裴桑枝手里一塞,僵硬的岔开话题:“小爷去瞧瞧裴驸马的行李收拾的如何了。”
裴桑枝神色不改:“国公爷自便。”
她是真心实意觉得荣妄的那句话里并没有恶意。
荣妄跺跺脚,轻哼一哼,转身离开。
该调戏时不调戏,不该调戏时瞎调戏!
冬日的阳光,亮的晃眼,却没有温度。
缓缓升至最高,又渐渐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