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并逐出家门!”
裴谨澄感受着脖颈间火辣辣的疼,垂眸看着眼神玩味又疯癫的裴桑枝,终是先一步松开了手。
裴桑枝漫不经心的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而后缓缓用帕子擦拭着。
“谨澄。”
“大哥。”
房间里乱作一团。
庄氏和裴明珠围在裴谨澄身侧,又急又怕。
永宁侯没有动,只是凝着眉,定定的注视着裴桑枝。
他这个女儿,非池中之物。
“桑枝,倘若刚才是为父掐你,你可会不假思索的动刀子?”
裴桑枝挑眉,笑道:“父亲不会的。”
“我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不是吗?”
“父亲可没有裴谨澄那么蠢。”
永宁侯心绪翻涌,复杂不已。
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在忌惮、愤怒之余,他竟有些欣赏裴桑枝。
裴桑枝的话又一次激怒了庄氏,庄氏眼眶猩红,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裴桑枝不慌不忙:“父亲,为人女,刺伤生母,到底不妥,还有劳您辛苦教妻了。”
“母女相残可比兄妹阋墙难听多了。”
永宁侯沉哼一声,未置一词,庄氏的脚步就定在原地。
裴桑枝“现在能聊聊裴明珠改名的事情了吗?”
“当然……”裴桑枝放缓语气:“免的你们抨击我不近人情,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改名字,要么各归其位!”
“不过分吧?”
庄氏冷笑一声:“不过分?”
“你怎么有脸说出不过分这句话!”
裴桑枝面无表情:“当然靠的是爹娘给的脸啊。”
裴明珠哭的梨花带雨:“父亲、母亲、大哥……”
“我舍不得离开你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永宁侯发问:“那你是同意更改闺名了?”
裴明珠闻言,轻咬着下唇,没有言语,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庄氏和裴谨澄。
她当然不想啊。
春草,春草,多卑贱的名字啊。
侍奉在正儿八经大家闺秀身边的一等丫鬟,都鲜少唤什么花儿呀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