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无论是择选良配,还是求取功名,有宴家儿郎的身份加持,必当事半功倍。”
“总不能任他荒废正业,整日随你招摇过市、煽风点火吧。”
荣妄听得额角青筋直跳。
这话说的,倒显得他平日待无涯多刻薄似的。
无涯着锦衣,配宝刀,骑骏马,食珍馐,月领千两纹银做俸禄,甚至还能目无尊卑的阴阳怪气他。
毫不夸张的说,便是那钟鸣鼎食之家的贵胄公子,也未必及得上无涯这般逍遥自在。
还有!
什么叫荒废正业!
他手持玉镜令,皇镜司一分为二,不就是无涯无花各司其职吗?
响当当的正业,说出去吓死宴大统领。
荣妄:“你刚才还说本国公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呢!”
宴大统领:……
寒暄寒暄,恭维恭维,说的人随便说说,听的人也随便听听,当真可就不识趣了。
荣妄继续道:“送客!”
无涯不假思索:“恭送宴大统领。”
宴大统领频频侧目,目光在无涯身上来回逡巡,心中暗自惊诧,怎么感觉无涯已经有宦官的气韵了。
谄媚!
……
永宁侯府。
永宁侯的视线落在裴桑枝身后面生的侍女身上,惊疑不定道:“你不是替驸马爷采买物件儿去了吗?”
“这……”
“采买了两个侍女?”
裴桑枝神色从容,淡定自若:“外头铺子里那些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根本无法跟祖父用惯了的老物件儿相提并论,摆在祖父院中做个陪衬都嫌碍眼。这般买回来,岂不是要折辱了祖父的雅致?”
“我特意重金寻了技艺精湛的匠人,要为祖父精心打造一套上乘之作,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对了,是要走公账的,就当是彰显你我父女二人的孝心了。”
永宁侯下意识道:“重金是多重?”
裴桑枝缓缓伸出了两根手指。
永宁侯唇角微抿,强压下心头翻涌的不舍,故作大度地摆摆手:“这两万两银子若能换得驸马爷舒心畅意,倒也不算白费。”
“值当。”
“值当得很。”
永宁侯的话音里透着几分刻意为之的豁达,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