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妥善收拾烂摊子,而不是让这把火越烧越烈。”
永宁侯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
裴临允却神色复杂,眸中情绪翻涌。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裴桑枝竟会为他仗义执言,相信他的清白。
在这百口莫辩、孤立无援的绝境中,裴桑枝的话语于他而言,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
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感动,难以言喻。
明明,他对裴桑枝那般差劲。
一次次为了明珠伤害裴桑枝,又是恶语相向,又是拳打脚踢,又是傲慢地践踏心意。
他真该死啊。
想到这里,裴临允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竹筒倒豆子般,将他听到的话叽里咕噜说了出来,包括裴谨澄曾想要除掉裴桑枝。
裴临允心中并无太多顾虑。
横竖父亲素来倚重长兄,
反正父亲已决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那么他再多说一句,想来也无伤大雅。
俗话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咬。
永宁侯瞪了裴临允一眼,暗含警告,能不能不要再添乱了!
裴谨澄:裴临允还分得清敌我和亲疏吗?
裴桑枝眉心微微一动,倒真是小觑了裴谨澄的狠辣。
“我真的以有你这样的兄长为耻!”
“你不认我也就罢了,竟还想杀我。”
裴驸马似是气急了般,直接对着永宁侯下了最后通牒:“你是自己清理门户,还是本驸马奏请陛下圣裁?”
永宁侯心头猛的一跳,不住地揣测裴驸马口中的清理门户为何意?
“儿子斟酌良久,以为罚谨澄鞭刑三十,并令他向桑枝负荆请罪,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裴驸马冷笑不作声。
永宁侯沉吟片刻,终是狠下心来:“不如将谨澄遣回祖籍反省,令其改过自新,以三年为期,期满方可归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