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终究不敢违逆裴驸马,只得讪讪陪笑道:“父亲教训的是,是儿子思虑不周。若临允当真无辜受累,确实不该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责罚于他。”
裴驸马煞有其事道:“无碍。”
“本驸马行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尝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更甚。你不及本驸马,原也是寻常,倒也不必自卑。”
永宁侯:……
驸马爷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谦虚啊!
他唯一不及裴驸马的,便是没有那份羡煞旁人的好运气!
永宁侯眸色微沉,面上却丝毫不显,反倒顺势躬身作揖,语气恭谨而谦逊:“父亲教诲如醍醐灌顶,儿子资质愚钝,日后还望父亲不吝指点。”
裴驸马:他是不是被顺竿子爬了?
“那你以后便好生学着吧。”
呵,他的人生是绝不可能一人效仿成功的。
永宁侯心下安了安,随后重新看向裴临允:“既如此,这一回为父便不罚你了。”
“但今夜之事,你须得将它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得吐露半字。”
裴临允脱口而出:“儿子又不是傻子,怎会将如此悖逆人伦的丑事宣之于口。”
他恨不得将那些记忆从脑海中彻底抹去,连一丝痕迹都不留。
若是真能忘个干净倒也罢了,偏偏那些画面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教他今后如何直视大哥和明珠?
永宁侯嘴角微微抽搐。
不是傻子?
那是什么?
聪慧的不明显吗?
永宁侯冷眼瞧着裴临允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深觉其浅薄可笑至极,实在懒得再多费口舌。
谨澄被他弃了,而临允本身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所幸,他还有临慕。
临慕在读书上的资质虽不及成家大郎那般天纵奇才,但也有可圈可点之处,日后持恒精进,考取个举人功名,寻荫封入仕,亦能事半功倍,成就一番功业。
膝下的儿郎到底还是有些少了……
永宁侯将万千思绪尽数掩于眼底,装模作样道:“父亲,不知可还有其他训示?或是儿子尚有疏漏之处?”
裴驸马忽而作恍然状:“经你这么一提,倒还真有一件。”
永宁侯立即正色,拱手道:“请父亲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