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受了打击,人性便暂时占据了上风,冒出来透透气吗?
“父亲放心,我是绝不会犯此等浅薄的错误。”
“我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未有片刻的游离,更不曾有半分的动摇。”
总要对得起上一世的裴桑枝。
总要让上一世的裴桑枝死也瞑目。
唯有如此,她才能心无挂碍的拥抱这一世。
永宁侯听出了裴桑枝话音里藏着股子倔劲儿和韧性,心绪越发复杂了,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不住的唏嘘:“可惜……”
“可惜啊。”
裴桑枝眸光微闪,心下早已了然,却偏作不解状,明知故问道:“父亲这般长吁短叹,是又在惋惜膝下儿郎难成大器,在遗憾我终究不是男儿身吗?”
永宁侯目光微动,避而不答,只温声道:“你将自己养得极好,如今成长的得这般出色。”
裴桑枝轻笑,状似无意道:“若是惊鹤尚在人世,父亲此刻想必也不必这般烦忧了。”
“如此一想,的确可惜。”
永宁侯摇摇头:“不,过柔则靡,他不合适。”
“若论心性,你远胜于他。”
裴桑枝敛眉。
看来,永宁侯是真的不念裴惊鹤的半分好。
这世上,当真有做父亲的厌恶嫡长子至此吗?
裴桑枝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是分毫不显:“父亲谬赞,女儿愧不敢当。”
旋即,稍顿了顿,云淡风轻道:“裴谨澄被禁足明灵院,裴春草又即将与人做妾,这两桩事,父亲想好如何给庄氏交代了吗?”
“庄氏可是最疼长子和幼女了。”
“若是知晓了,怕是要把这裴府的天,都捅出个窟窿来呢。”
永宁侯冷哼一声,斜睨了裴桑枝一眼:“你与为父一路货色,在为父面前说话,就不要拐弯抹角试探来试探去了,不就是想让为父将庄氏盯的紧些,以免让他闹出幺蛾子。”
裴桑枝:一路货色是什么好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