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开了头就刹不住,乔以棠满脑子无依据无厘头的猜测,他撸着拉斐尔坐在花坛边撒癔症,街灯投射下来,在他俩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寥寂而冷清。
好一幅鳏居老人与狗……
乔以棠束手无策,又有点儿烦躁。
脑子里像是煮着一锅粥乱糟糟地沸腾,他下意识从兜里掏出烟,想借尼古丁之力冷静一下,结果拉斐尔突然一扑,将他手里的烟盒打火机全拱地上去了。
乔以棠:“……”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故作无辜的大狗,这是在替你爹看着我不让抽烟是吧?
光标闪了又闪,对话窗口开了又关,乔以棠挠秃了头也没能想出个找陆景说话的借口。
啊 跟人类沟通可太难了,还是刷卷子简单……
临近不知哪户人家窗里突然炸出一串儿喜气洋洋的拜年祝词,乔以棠却还在发着愣。
拜年?
总不能发红包吧……
乔以棠眼睛倏地一亮。
对啊!怎么就不能发红包了?
奖学金可是刚热乎到账的呢!!
可才一万五,有点儿拿不出手啊……
再把实习工资加进去?
可那工资也算陆景给的,拿人家给的钱发红包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纠结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乔以棠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婆妈。
回家查了一下网银,撇开实习工资,分离出方家每月汇入的部分,将以前打工的钱凑了凑,勉强凑出个两万五千块来。
可这数字怎么越看越不对劲?
乔以棠:“……”
还能不能更二百五一点了?
乔以棠皱着眉头,斟酌着又减了一点,学着村里老人挑了个讲究意头的数字,打算给陆景发一个两万三千八的红包。
虽然抵不过陆景每次带他外出消费的零头,但好歹是他自己挣来的……
乔以棠有些自欺欺人地这么想着。
乔以棠往微信账户里充了值,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双腿并拢,做完几个腹式深呼吸,才郑重地点开红包界面,郑重地输入数字
然后……
然后超额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刷卷子的乔屠屠震惊地发现,原来红包上限金额是两百块!!
乔以棠:“……”
那……分成一百一十九个红包发?
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