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手机,不确定似的问云拂:“真是他弟?”
云拂莫名其妙,但义正言辞反驳了我:“当然不是!只是公关手段而已!”
“那你挂柏潜他弟,柏潜肯?”我皱眉。
云拂应道:“当然肯,这法子就是柏潜提出的!你昨天翻车太猛了,我们压热搜压不住,引导舆论也不行。柏潜大概是刚下完播才知道,晚上给我来了个电话,问我怎么处理,我说还没想到。他就让我去买那个@ 南唐白月光 的号,恰巧那个还真是你影迷的号,比较好操作。至于柏潜这条,他会上线发微博,这茬儿我倒是没想到。”
“真是奇思妙想,天衣无缝。”我这样回复云拂。
但心里那丝异样,我根本忽略不了。柏潜真是每天都给我惊喜呢。
@ 树竟容:我没事,你好好学习
我回复完柏潜,就直接微博下线了。
但没想到柏潜的电话来得那么快,他几乎是在我刚点完评论发送,就打来了。像是在蹲我。
“树老师,还好吧。”柏潜的声音有些疲惫,“我刚下戏,你下午几点的高铁啊,我来接你。”
“不用,你来接我,高铁站就要瘫痪了。”
我忍不住对他嘲讽了一翻,挂断电话后,吕佳却说我这是恃宠而骄。
去他娘的恃宠而骄!柏潜这厮简直会得,像要将爱慕他的人剥皮抽筋,利用得干干净净才好。
他就是想红啊,谁不知道呢?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可是想红,又有什么错呢?
柏潜始终是,光明磊落的啊。
一想到这,我就开始气不顺了。
在紫荆庭呆到下午一点二十,云拂送我去机场,起飞上海。
大约是六点五十,我从高铁站出来。吕佳引我上车,后座上有一张被黑色口罩蒙住的半张脸。
柏潜看起来真的很累,可他还是来接我了,委委屈屈地声音落在我后颈处,“树老师,我好想你。明天你可以让费导别再骂我了嘛,就看在我今天那么累还来接你的份上,好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呢?我如果能推开他放在我腰际的手,无视他半真半假的哭腔,但凡我能做到其中一点,都是不好的。
我突然想起来曾经演戏时的狐妖,虽不记得女演员的模样了,但印象中,演技当是没有柏潜好的。
想来,柏潜也算是演技派中,天赋异禀的那流了。
车是直达酒店的,吕佳把我送上房间楼层,柏潜就让她先去休息,说是有话要同我讲。
结果柏潜把我催进房间,说:“树老师,等我两分钟。”话落人就带上门出去了。
说是两分钟,我等了他五分钟他也没来。
等我把鞋换好,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翻了两页剧本了,门铃才响。
我一开门,柏潜一脸犯错的表情等在我门口。
我还没问他怎么了,他从背后把手伸出来,“树老师,我大前天给你准备的橘子,蔫了。”
我闻声垂眼,柏潜手里有三个不一样的水果。丑橘,枇杷,芒果。那话里“蔫掉的橘子”,够干的。
柏潜。
我抬眼看看他,心间萦绕的滋味完全不能分辨。我真是拿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