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潜此刻一身蓝色暗纹的缎面睡衣,领口微敞,胸前躺着一条亮眼的碧玺链。
他除了拍戏,几乎不会把它摘下来。洗澡都戴着。
很漂亮,尤其脱了衣服只戴这个的时候,最勾人。
柏潜没有问我去哪里吃以及吃什么。穿上衣服后瞌睡虫也跑得差不多了,我给他拿了个黑色的毛线外套戴上,问他:“今天睡了多久?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你在睡,回来还在睡,吃午饭了吗?”
柏潜低头把帽檐移正,拍了拍脸颊告诉我,“没有睡很久,你早上出门后我差不多也起来了。刚才,刚才那是还在睡午觉,睡美了,不知道你今天那么早收工。”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四点多,是还早。于是我拉低柏潜的衣领,和他碰了碰额头,翘起嘴角问他:“所以,还要睡吗?”
柏潜没和我想到一处,突然纯情起来了,“不用了,我们出去吃晚饭吧,等会儿你该饿了。”
我心下无趣,松了他的衣领出门。
纯子发了个定位在我手机,跟组的司机送我们过去,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和柏潜开口,解释今天的晚餐会多一个人。
柏潜的交际圈很窄,几乎除了亲情外便不与人交涉。我生怕他在私下里和别人放不开。
只是到了纯子订的日料店后,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
柏潜对于突然多出来的纯子,没有表现得过多惊讶,自然地入座,顺东道主安排,席间与纯子没有过分熟络,却也不至于让人尴尬。
一顿晚饭,宾主尽欢。
抢单,我和柏潜都没抢过纯子这位尊贵的VIP。
纯子走在前面,眼底落落大方,都是对柏潜呼之欲出的欣赏。
我放慢了脚步,看着前面我的第一任男女主角若有所思。
突然就在无声中撞上了一堵人墙。
柏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转身扶住我的额头,倾身吹了吹。热气在冬日的夜晚显得弥足珍贵,我仰起脸避开这股灼热,却意外发现柏潜身后开始飘起了雪,霜花骤降,柏潜的声音却仍旧带着煦人的温度,他说:“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很不值得。”
“我眼里心底,都只巴望着面前这个人了。”
雪落进我的衣领,我冻得一激灵,才反应过来柏潜这话是对谁说。
耳旁挤进纯子不急不徐的声音:“可你之前也喜欢过女人,我知道你有一个前妻。我说服不了自己那么快放弃。”
我从柏潜怀里探出头,与一旁红着眼眶的纯子对视了两秒,然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还没拍戏,纯子在戏外就对柏潜生了情,是命中注定的羁绊吗?想到《罪臣》里直绫子和萧 的床戏,我开始犯偏头痛。
“树导现在是在思考换女主的可操作性吗?”纯子挤到我和柏潜中间,把我们分开,一脸不服气地对我用激将法:“树导不会是不敢试吧?你也怕柏潜会再度爱上女人,对吗?”
雪落得更快了,一片又一片的白色堆积到我心口,我如鲠在喉,却不得不逼自己同纯子上演争风吃醋的戏码,我说我不会换掉你,不会删减戏份,我拭目以待。
这话一开口,我的心口就开始冒风了。
我还是违背了承诺,把柏潜当作了待价而沽的商品。他成了我的筹码,时刻都悬在我和纯子中间的分界线上。
第109章 -流沙是没有感情的。
这夜回去的路上我和柏潜都是沉默的。我在等他开口,或许他也在等我。
小豆岛完成定妆照拍摄,接下来的行程就要返回月亮峡谷。《罪臣》的第一场戏,故事的开始就是从一望无垠的边沙叙述的。
因而回到酒店我们开始打包行李,坐次日清晨的直升机回程。
我父亲打下的产业一定程度上为我做实景拍摄提供了很多便利。首先就是交通方便,一架直升机哪里都能随心所欲往返。其次就是航拍的实景,为剧组省下不少经费。
虽然我做这部电影没考虑钱,我只是想把柏潜推到真正圆满的位置,全一全自己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