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壑不加思索地辩解:“没有不舒服,就是震惊而已。”话一出口,才知道被沈越套话了,“爷,你……”
沈越搂着人晃两**子,笑道:“你想知道什么,哪怕只是想听个故事解闷,也不妨和我直说。最怕你对我遮遮掩掩了!”
“好,我知道错了。”
“用不着认错,但下不为例!”接着,沈越便絮絮道来前因后果。
原李承一事,本该因李承病情好转告终。孰料,一个月后,却传来阿黄的死讯。李承闻讯,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江宁衙门击鼓鸣冤,痛诉建宁官员的暴政,且不惜将自己弑母之事抖落以引人注目。
原来,建宁并非富足的鱼米之乡,且这两年水涝频发,粮食歉收,民众不堪其苦。然而,知县非但不体恤民情,反要打肿脸充胖子,不但要求税银照旧缴纳,还勒令建宁市民开敞门户,以彰显建宁作为皇城近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淳朴民风。
阿黄今秋颗粒无收,缴纳不起人头税,只得自尽以换回妻女活命的机会。而李承弑母,也是同一缘由的无奈之举。
张小壮第一时间找到沈越,沈越对这小小建宁知县的瞒天过海之举甚是疑心,派人寻根溯源,竟发现这建宁知县的靠山竟是赵相?!
“所以啊,事情难办了。”沈越嘴上抱怨难办,可神情却一派轻松,甚至歪了脑袋搁在寻壑肩上。
寻壑沉浸在故事当中,无暇留意沈越细微,良久,寻壑才道:“那李承现在怎么样了?”
“正关在大牢里呢。算他命大,今年秋后处斩的名单出来了才去告发官府。不过李承明年还能不能保命,就说不定了。”
“爷,李承身不由己,你好不容易治好了他……”寻壑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你直说吧。”
寻壑犹豫道:“沈爷真的救不了他?”
“子翀的前车之鉴别忘了,连他都不是赵相的敌手,我这江湖闲人能跟他抗衡?哎,当年有关汉卿写《窦娥冤》给窦娥鸣不平,但李承就没那么走运了,哪会有人给他写曲儿伸冤呢!”
寻壑道不出沈越哪里奇怪,但暗下决心,难得逮着一个机会,定当尽力为沈越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