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川是边地七大军镇之一,设有都护府,与北胡人新居毗邻。
卫思宁想起那日在京北大营听墙角,喻旻说要救乌桓只能靠武川都护府。
但对北胡和乌桓如何处置还没有明确的上谕,倘若要救的话确实需要增兵。
北胡人未来之前,武川之北一直无固定部族常驻,故而边患很少,相应地朝廷在此屯兵也就逐年少了。如今北胡日渐强盛,还刚吞了北夏,武川压力倍增,郭炳要增兵也在情理之中。
卫思燚独自想了一会,无甚头绪。顿觉带兵戍边,训兵打仗哪一样都不是易事,担心卫思宁吃不下这苦。
他叹了口气,再次朝卫思宁询问:“你可要想好,边地苦寒不比京中,去了再后悔可晚了。”
卫思宁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套下圆满了,贼笑道:“活儿当然不白揽,还需求您一件事。”
卫思燚瞬间警惕,早知他存着别的心思,不耐地看着他,意思是有屁快放。
“求您答应,今后不管局势如何,”卫思宁正色起来,“喻旻永不戍边,永不出战。”
卫思燚听完当即皱眉,颇烦,“他拿朝廷俸禄,自当为朝廷差遣。来日朝廷若需用他,朕岂能徇私。”卫思燚是觉得自家弟弟护犊子有些不分是非了,语气不觉也严厉几分。
卫思宁自知这个要求有些不太君子,他为皇家子弟,万事当以先辈江山为先。
可惜他活得本就狭隘自私,喻旻安危才是他头等要考虑的大事。戍边他去,开战他去,他只想把喻旻隔绝在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之外。
卫思宁敛下眉眼,言辞切切,“皇兄,臣弟孑然一身,一辈子就都这样了,唯一的愿景便是想要他过得安稳。他脾性过刚,臣弟怕……”
卫思燚瞧着弟弟,他平日恣意快活,何曾为了谁如此低微求人,心中多有不忍。
“行了行了……”卫思燚摆手打断他,这是作出让步的意思。
卫思宁躬身一拜:“多谢皇兄。”
卫思燚随即又道:“你也不要将他看护得过紧,既也知晓他脾性过刚,不一定愿意被拘着。”话到此处又转了个向,忍不住训斥道:“何来孑然一身,你有朕,还有思安,我们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此话今后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