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夫人拿着一包零嘴边吃边听了几耳朵,有人送儿子,有人送女婿,还有人送兄弟。言语中尽管不舍,但提起自家人总是语气期盼且骄傲的。
有人道:“周大人高义,令弟还未及冠吧,竟也送出去了。”
另一个声音笑道:“原是舍不得的,他自己愿去。为国建功立业 是好事,不必拦着他。”
“周大人果然高义。”
“陛下送禹王殿下戍边,楷模在前,臣等自然披肝沥胆。”
禹王殿下几个字一钻进耳朵,喻夫人便稍稍往交谈的两人那边挪了些。
她端着零嘴布袋笑吟吟地凑上去搭话:“禹王殿下是在哪里戍边啊?”
方才说话的两人略微一愣,没想到侯爷夫人是这般活泼的性子。那位周大人忙答道:“回夫人,禹王殿下戍在雍州。”
喻夫人哦了一声,又问道:“雍州离武川远不远呐?”
周大人点头,“远的。隔了好几个郡呢。”
“哦……那——”喻夫人又稍稍向两人挪了挪。不料被一直擒着夫人裙摆的喻安感觉到,便好奇地伸头过来问在聊什么。
喻夫人若无其事地退回去,一边回:“随意聊聊……”一边心虚地往外掏瓜子仁。
等她终于把零嘴袋掏空了,城楼下的人群开始有了动静,城楼上也有人喊:“来了!来了!”
队伍打头是三个扛军旗的士兵,喻旻甲胄披身在其后,身下是威风凛凛步伐稳健的乌狸。
城墙上虽看得远,却看不全。喻夫人只能看见儿子一个脑袋顶。
城门外设了点将台,为大军践行。喻旻喝了祭酒,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