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油桶旁的士兵一脚踢开脚下的空桶,“啥他娘也没了!拿刀砍!”
赵昳在巨石落地的哐当声中隐约听到这声,一把甩开大弓,抽出腰间配剑就往云梯边上跑,“弟兄们守住了!上来一个砍一个,弓箭手别他娘瞎搞,都往这招呼!”
一架云梯边守着十来个士兵,死死守着要上来的北胡人。
不大一会有人在后面大叫:“快!!快下来点人,顶城门!快不成了!”
赵昳头也回,咆哮道:“哪他妈又不成了?!云梯都架到下巴底下了!你们是在打仗还是打瞌睡!”
圆头粗腰的副将喘着粗气跑过来,一开口像是堵漏风的墙,“将军,城门快破了!”
“搬石头去堵!堵不住就给老子用人墙去堵!叫你们平日吃的满脑肥肠,正好派上用场!”
圆木撞击城门的声响像是敲在心上的重鼓,赵昳往下看了一眼,足足四排北胡军各自抱着怀抱粗的圆木在城门口。
他狠狠唾了一口,跨剑往城门底下跑去。
城门里码了两人高的沙袋,随着北胡军的撞击不断有沙袋掉下来,外围挤着一层又一层的邺城军,叠成一道人墙。
“南门怎么样?”
副将挎着剑回道:“勉强能守住,北胡人的劲儿都往咱们北门使了。”
赵昳回身就是一脚踹过去,“你脑子被屎糊住了!不知道去南门调人过来!”
副将人高马大,下盘稳如牛,挨了赵昳一脚却纹丝不动,诉苦道:“南门李校尉您又不是不知道,哪能给咱们调人呢。他也怕人走了他那处守不住。”
北胡人突然一阵猛力撞击,码好的沙袋从顶处落下来,瞬间就把下马顶门的士兵砸趴好几个。
“将军将军将军!!”一名年轻的小将士从楼梯上跑下来,边跑边叫气息喘不均,嘴上也刹不住,一叠声的将军叫完人才奔到近前。
赵昳眼熟他,这是瞭望塔上的哨兵,他一把拉住,把人摆正,“城墙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