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旻骨头像是无端被人抽了似得,整个人往椅背上倒下去。卫思宁眼疾手快,赶忙托住他背心。扫眼一看,领口处果然爬上来一层赤红。
两人动作几乎只有一瞬,还是被李宴阳尽揽眼底。
都护府的传信人几句话什么用都没有,倒是把好些人吓得不轻。商队和周一辛都不见踪迹,保不齐途中又遇上一股实力不俗的沙匪,他们人单力薄定然讨不到好。
喻旻病着,卫思宁顾及他都顾不过来。林悦急得满屋子转,杨云虽然有主意,但此时得状态跟林悦差不多,根本冷静不下来。
李宴阳上前去,问:“出事之后你们派人去查了么?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传信人忙不迭点头,终于逮到机会似的大声说:“有的有的,我们将军立刻就遣人去找了,当日找至深夜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李宴阳叹了口气,到底破功了,愠怒道:“当夜就没找到人,过了五日才来知会赤羽军,你们将军办的好事。”
传信人不料一句有意的分辨却更招事端,当即面红耳赤地也不敢再说话了。
“行了,你先回去。”李宴阳挥手赶人,“劳烦刘将军继续寻人,我们随后派人来。你们也都散了吧,杨云留一留。”
等帅帐里人散干净了,李宴阳撩开隔间的帐帘,郎岚原本在里头誊写公文,方才他听着外面的声音,大致知道出了什么事,正咬着笔杆干发愁,被突然冒出的脑袋惊得一抖,饱饮墨汁的笔尖跟着一颤,抖得案上密密的黑点。
李宴阳略一顿,随后吩咐说:“去叫你师父来。”郎岚在无意间知道李宴阳的小秘密,自那以后总是不敢直视他。
郎岚愣愣地应:“好,好的——”从惊疑中迅速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叫他师父肯定是大帅的毒又发了,忙把笔丢进洗池里,“我这就去!”
再回到厅中的时候喻旻和卫思宁已经不在了。林悦指了指里间,“殿下抱进去了。沙匪你比较熟,殿下让你全权处理。”
李宴阳点了点头,“咱们走一趟都护府吧。”
始终一言未发的杨云出声道:“我想去商队途径的地方看看。”
林悦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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