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洵道:“好,就依你。”
我顿时开心起来,道:“这一去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可要在江南呆够本。”
谢时洵一下下顺着我的发丝,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道:“恐怕还要做一件事……”
我笑道:“什么?”
谢时洵正要说话,却忽然咳嗽起来,我忙为他端来茶水,他这一次咳了很久方自平息下来。
他接过茶杯,饮了一小口茶,慢慢道:“来人,把他绑了。”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把嘴堵上。”
谢时洵负着手慢慢走着,我盯着他的纤长背影,只觉气得要呕出血来。
绳索将我的双腕勒得太紧,那几个护卫上午还有说有笑地陪着我去城外打猎,现在一拥而上给我按住捆上绳索时也未见得一分留情。
我边走边挣扎着和几个押送护卫较劲,谢时洵忽而在一个临水亭台边停下了,他回过头,神色如常道:“这里的景色很好。”
我口中也被勒了布条,此刻口不能言,只颓唐地随意扫了一眼,见眼前碧波荡漾,沿岸垂柳轻拂,确实是一派美不胜收。
谢时洵口中赞着景色,眼中却只是望着我。
半晌,他轻轻道:“你不再多看些时候么?要知你再得见此景,已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听得此言,我更是又气又惧,更添了一层被他算计的憋闷感。
他复又转过身向前行去,道:“你也不必不服气,我从未答应你。”
走不多时,进得一个偏僻院落来,谢时洵沿着游廊走入一个背阴的房间,我犟着不肯进去,被那护卫一推,踉跄了一下,到底进了来。
这屋子极暗极热,我许久才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只见屋内铺着地毯,四周墙角放着几个暖炉,窗户都被厚厚的黑色窗帘掩住了,屋内正当中垂下一根铁链,贴墙放着一个计时的欹器,除此之外,无甚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