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老了,胖了,但伺候男人的本事练了一辈子,绝不逊于莺歌楼的姑娘,而孙老大只是个粗人武夫,没有嫖赌的命,对她的种种手腕全然无法拒绝,便一次次地依着她来。
至于腹中的孩子,本来是个意外,现在反倒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眼中含泪,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垂着头道:“……我知道大哥瞧不上我这半老徐娘,可你是我和这孩子唯一的靠山,我们就只有你能指望了,只要你留下,你想要哪个姑娘,我这就叫她下来陪你……”
孙老大怔了一下,突然向她面前靠了一步,一把扯住她敞开的衣襟。
翠姨扬起泪水涟涟的脸:“原来大哥还是想要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两行清泪模糊了她脸上的胭脂,她扭着腰肢往对方身上贴去,用柔软的胸脯抵着对方的粗布衣衫,一股汗臭味飘进鼻子,粗粝的摩擦使她唇间泄出一声低喘。
这声音像是个讯号,孙老大一把捞过她的腰,推搡着将她压在柴堆上,而后俯下身将嘴贴上她光裸的胸口胡乱啃咬。
他的满口黄牙此刻像是刀刃一样横行霸道,翠姨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孙老大是男人中最卑微的一批,甚至从未学过温存儒雅,只能将自私而又凶狠的本性发扬到底,和野兽没什么两样。
她也和猎物没什么两样,被这个卑微的男人压在身下,背抵着硬邦邦的干柴,两条腿不安地摩擦着,裙角彻底敞开,露出雪白丰腴的皮肉。
孙老大仍不满足,用粗砺的手掌抓上她的胸口,胡乱揉弄,揉得她一阵生疼,犹如上刑一样痛苦,可她却还要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面色潮红,气喘连连。
“大哥,求你轻一点……我是个贱胚子,但孩子它……它经不起折腾……”
在她的连声央求下,孙老大终于停下手,转而盯着她的肚子。
她的肚子上原本就挂着一圈赘肉,此刻微微向上隆起,肚皮的纹路被撑得深深浅浅,像是水煮过的花肉,连她自己也不愿多看一眼。
她也是猎物之中最卑微的一批,不值得被怜惜与疼爱,只有被蹂躏折辱,生吞活剥的命。
在这江湖里,每个人的命岂非生来就已注定。
*
贫贱有命,尊卑难改,人世间的规矩如此苛刻,就连没出生的孩子也难以逃脱。
孙老大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几乎要将翠姨剖成两半。
翠姨的肚皮因着恐惧而颤抖,但她又娇喘了一声,用湿濡而柔媚的声音道:“大哥,你听,它在叫爸爸呢。”
“它多大了?”
“有四个月了吧。”
这是一句谎话,从她身上的迹象来看,腹中胎儿至多三月出头,但孙老大并不懂得分辨,他是个从未有过家室、更没钱嫖娼的老实男人,他怎么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