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四处披散,很是狼狈。
柳红枫在台上站定,很是从容。
台上的人因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怔住,常昭还在震惊之中,朱羽已露出怒颜,抬起长刀,指向柳红枫的喉咙:“你算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断在半途,因为一件坚硬的东西从柳红枫指间滑出,笔直向他飞来,竟不偏不倚地塞在他的嘴巴里。
那正是薛玉冠头顶遗失的东西。
柳红枫撤回右手,道:“你快闭嘴吧,让我听你的废话,还不如听蚊虫叫唤来得开心。”
朱羽暴怒不已,拨出长刀,毫不犹豫地刺向柳红枫的喉咙。但柳红枫竟从他的面前闪开,以不可思议的手法捻动扇骨。笔直的扇子仿佛变成了柔软的绳索,绕着他的手腕缠了一圈,他只觉得阳谷穴处一阵剧痛,长刀竟从手中脱开,滑到了脚底。
柳红枫踩着他的刀,正如方才他踩着安广厦的枪。
柳红枫对他勾起嘴角,笑容中裹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他想要说话,却忘了口中还含着一盏坚硬的玉冠。柳红枫听到他吱吱呀呀的声音,当即笑出声,道:“怎么,你含着你主子的宝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私底下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含吗?”
话毕,柳红枫将扇骨一纵,用食指推向他的面门,扇尖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玉冠尖端。
那一击之中灌注了充沛的内力,竟将玉冠整个逼进他的口中,锐利的棱角划破了他的舌腔,将根部的牙齿顶出咯咯的断裂声。
他的口中当即涌出血水,他顾不得面子,捂着嘴发出哀鸣。
柳红枫不再理会他,将凛然的目光转向下一个对手。
阮角迎上柳红枫的视线,先是一怔,很快便起势攻来,将弯刀荡出一条凌厉的圆弧。
这是他在顷刻之间做出的判断,敌人的扇子不过一掌长短,只要他的刀迹足够广,便能够超越扇骨所能触及的范围,如此一来,对方便防不胜防。
他的推断本没有错,只是他忘了柳红枫的武器不只有手里的扇子,还有脚下的长刀。
在他出刀的时刻,柳红枫的脚尖已经离开地面,轻轻一挑,将朱羽遗失的长剑翻至半空,用扇骨抵住,猛烈一推。锋利的长刃便化作羽箭,不偏不倚地从弯刀的弧心穿过,如入无人之境。
阮角只觉得眼前骤亮,锋刃已擦过他的手背,他的皮肉如豆腐似的迸开,溅出一片鲜红的血花,筋络和血脉像是刀俎上的滚肉,被逐一挑断。
柳红枫仍在原地未动,只是抚了抚衣袂,冷笑道:“你这双手,以后怕是不能用来伺候你主子了吧。”
话音未落,三支飞刀便迫近后颈。
飞刀很快,但柳红枫转身的速度更快,他的身影像火苗一般骤然亮起,随着长袖甩动而开扇,依次将三支飞刀接了下来,巧妙地化解其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