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四腿脚不稳,捂着腰栽了下去。他醉得站不起,脸色气得又红又紫。
宁为钧上前了两步,仍是没与他废话:“刑部查案,违令者斩。”
马四爬不起身,便冲他吼道:“凤隆坡历来存放的皆是喂马粮草,查什么?有什么可查的!”
“是粮草,还是有别的东西,得开了库门才知道。”宁为钧的手握在了佩剑上。
这时,一刑部军官匆忙来报:“大人,这库房附近的草地里,似乎还有遗落的硫磺!”
宁为钧取了那粉末,低头一嗅,又望着地上的马四目露狠色:“查!”
“查个屁!老子钥匙不交……你、你能往哪查……”马四笑着醉瘫了,索性躺在地上要呼呼大睡。
边上的官兵踢了马四一脚,他已浑然不醒,在他身上搜了一番,也并无钥匙。库部的这些守卫也皆是守口如瓶,佯装不知,半点风声不肯透露。
“宁大人,这可如何往下查?只怕真有火|药,也都被搬空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贼人就是要搬,也必然行迹匆忙,”宁为钧目色如漆,摩挲指上的硫磺,拿过了一只火|把,一声喝下:“点火,烧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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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第60章 箭刃 魏绎生性多疑,他必定还留了后手。
晨色初霁,邺京的天很低,华美的房檐都如同在云山雾障之中。
一官兵大步如飞进了相府。枝头的鸟雀被惊了清梦,仓促地扑棱着翅膀,被寒风卷走了。
“燕相,刚得了从刑部透出来的消息!昨夜那宁为钧带人去包抄凤隆坡的库房,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燕鸿大袍披在肩上,正起身漱口,听言,他面色只是微凛,取过帕子擦手,又摆手屏退了伺候的下人,从容问了句:“马四呢?”
“马四昨夜喝大了,得亏倒是没交代出什么,可谁知那宁为钧放火烧了库房的门,硬闯了进去!”
燕鸿看了他一眼,又弯腰去穿靴,呼出了一口悠长之气:“这孩子倒是个做事的人。”
“燕相!”
燕鸿抬手打断了他,说:“宁为钧资历浅,他是个刚正不阿、肯干事实的官员,皇上赏识他的雷厉风行,提拔他到这位置上不无道理。可是水满则溢,木强则拆,用这样的人,也最容易栽跟头。他与皇帝到底都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