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静。
那一小撮绒毛也不颤了,僵硬得仿若一枚嵌上去的假花。
“一直待在那里,也不闷得慌吗?”
长宁抱着臂,朝向了那从灌木。
被这样直直看着,小红花动了两下,窸窸窣窣地,终于冒出了一朵大尾巴尖。
毛绒绒的,蓬蓬松松一大朵,宛若天边肆意游弋的火烧云。
而长宁只觉眼前一团红色晃过,随后,一道颀长瘦削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灌丛边。
少年墨发披散,柔软地贴附在红衣上,一双眼眸漂亮得仿若用上好的砚墨一笔一画细细描就。
美人如画,而这样一幅绝佳画作,放在什么时候欣赏,都是赏心悦目的。
长宁看着神情忐忑的少年,觉得他将红色穿的很好看。
“我、我不是故意跟着您的……”
见长宁不说话,少年咬了咬唇,主动解释道,“我是想报答您的恩情。”
“您救了我的命,往后我的命便是您的。”
他说得坚决,长宁愣了愣,微微蹙眉:“可这世间并没有这样一条道理,说救命之恩要以命相报。”
江知夏和明合宗那些弟子,在被她救下后皆是感恩戴德,道是要报答她的恩情。
可他们中却绝没有人说,要把命给她。
她也由此明白,一个人的命何其珍贵,即便是再重的恩情,也不一定能交换到。
而少年仰起头,眼眸中盛着璀璨霞光,倒映出来的却只有她一人身影。
他说:“可这是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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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主院。
江知夏今日虽未受伤,却也是受了些惊吓的,原本预备好好歇息一番,却不想大半夜被李长老喊来问话。
若问的是些紧要的问题便罢了,可李长老东扯西扯,问的都是些废话。
江知夏实在捱不住,对着昏黄灯烛打了个哈欠。
见此,李长老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似若无意地问起:“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是哪个门派的来着?”
江知夏并未多想,直接答道:“阿宁姐姐说,她并无门派所属。”
怕李长老因此又生偏见,江知夏精神了些,主动争辩道:“无门无派又怎么了?阿宁姐姐那般厉害,比那些高门弟子还要厉害得多……”
见她喋喋不休地维护起长宁来,李长老有些头疼地打断她:“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不过是想再确认一次罢了。
李长老问:“你说她叫长宁,是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