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声笑道：“真心话吧。”

罗子威目光扫过卡片，沈黎坐在对面看不见，八卦之魂却已经熊熊燃烧了：“什么什么？”

“题目是，”罗子威说，“你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众人“噢”了一声，方琦说：“这还挺难说的。”

罗子威笑道：“我也觉得，‘遗憾’这个词很重。”

失败说到底是“求不得”，遗憾却是“我本该如此”，每每想起，还是后者有更大的杀伤力。

不知是谁调了背景音乐，氛围一下子变得更抒情了。

陆寻声思绪飘得很远，他想起自己去赶出国的飞机，那天下了雨，航班延误了一段时间。候机室里，有小孩子嫌无聊，在窗户上哈气画画，画的是一个爱心。

小孩子满心喜悦，跑过去拉着妈妈的手来看他的画。

但雨水继续下滑，那颗心很快面目全非。

记忆里的李回舟红着眼睛问：“真的要走？”

陆寻声心里抽疼，闭了闭眼，下决心说：“我要去学音乐。”

陆寻声走的时候不敢回头，不敢再多看一眼。而走到拐角处，他忍不住用余光瞥向李回舟所站的地方。

街道已经空了，抬眼望去，只有灰蒙蒙的天空。

陆寻声低头，看见雨滴落在水洼里，自己模糊的倒影碎成几片。

“最遗憾的事情……几年前，我很喜欢一个人。”陆寻声说。

“然后，我放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