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客栈大堂,疑寒正用才买的拨浪鼓和扶煦玩,看得出她很喜欢孩子。砚卿不声不响来到疑寒身边,疑寒发觉后赶忙起身行了一礼,说:“小姑娘很可爱。王爷给她起名字了吗?”
“叫扶煦。”砚卿微微一笑道。
看他笑了,疑寒胸中怦怦直跳,脸颊泛红,匆匆低头掩饰,小声说:“很好听。”
“过几天就要回程,有时间给她买些小东西带上,我不懂这些,就劳烦你了。”砚卿说。
疑寒摇头说:“不麻烦。奴知道的。”
砚卿满意地点头,可以暂时清静几天了,不用看她动不动就脸红羞涩了,也不用听扶煦一不乐意就嚎啕大哭了。虽不是第一次养孩子,但他确实受不了孩子哭天喊地的声音,能躲就躲。
天色晚了,城中不设宵禁,街上时有人来往,砚卿悠悠地从客栈开始凭直觉任意挑了个方向行去。
走出一段距离发觉已经月上中天,随手指了座楼阁上了人家的房顶,坐下喊出小七来,一人一系统并坐,赏月。
不需要说什么,小七自然知道宿主是在放空自己。
偶尔什么都不想,沉默地望着某个地方双眼无神,让人心疼。作为任务者,无尽的旅途唯有系统作为活物始终陪伴身边,也是会感到空寂的。来往于各个世界,每个世界中都会有亲人、有朋友,离开时不舍又如何,他也必须继续行进,没有人长久陪伴于身边。
系统始终是系统,不能代替那些无可模仿的东西。
毕竟,系统主动剔除了自我的“爱”。
囊括了所有的“爱”。
系统只有感觉,不会有“爱”。
否则世界就……再也不能运转了。
承曜(九)
“殿下。”
砚卿“嗯”了一声,余光都没给突然出现的暗卫。影二等了一会,没等到下文,迟疑着说:“陛下情况不是很好,一直喊着要找殿下,殿下……”
“嗯,我知道。”砚卿道。
影二抬眼看了看砚卿,皎皎清辉下给他覆上了朦胧的外衣,一不留神就随徐徐清风转瞬消失。被自己忽然生出的想法弄得心中一跳,慌张收回视线,低声问:“殿下何时归京?”
“你先回吧,我随后就回去。”砚卿摸摸小七毛茸茸的脑袋,猛然问道:“陛下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化的?”
影二镇定地答:“殿下走后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