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叔，我真的没有去过牛棚，也没有跟着别人学手艺。”蒋墨委屈巴巴地道，“我的手艺都是跟我妈学的，以前还有大食堂的时候，我妈可是一直掌勺的，大家都夸我妈的手艺好，您忘了吗？”

那时候村里没有遭灾，都是吃的大锅饭，一大锅的玉米糊糊或者高粱面，炒白菜里还会放上一点散碎的肉丁，虽然没多少肉，但至少是多了肉味儿，别管手艺咋样，对大家伙而言就已经足够好吃了，尤其是跟现在一比，再加上回忆滤镜，大队长立刻就觉得当时吃的是很美味的。

“这倒是！”他连连点头。

“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牛棚的那位爷爷好像是做川菜的，我可完全不会做川菜呢，家里连一根辣椒都没有。”蒋墨无辜地道。

“对对对！小南做的都是炖菜！”吕峰和牧鸿立刻附和道。

这下子轮到刘干事和大队长尴尬了，他们说的倒也站得住脚，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知青不会做饭，请人家帮忙做一下有什么错？人家厨艺好，是跟自己亲妈学的，和牛棚的大厨没有一毛钱关系，这样一来，之前罗列的那些罪名，一个都不成立！

刘干事的脸色变了几变，知道今天是不会有收获了，便冷着脸道：“我们走！”

“等一等。”蒋墨再次开口喊住了对方。

刘干事拧了眉，“你又想干什么？”

“您这样来了又走，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你要什么说法？”

“我想知道是谁举报了我。”

“这怎么能告诉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匿名举报？”他一再追问，刘干事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如果举报内容是真的，那当然可以叫匿名举报，但如果举报内容是虚构的呢？”蒋墨腼腆地笑了笑，“我虽然没有读过几年书，可也听说过诬告罪，总不能随便什么人空口白牙地说我和坏分子勾结，还搞了那么大阵仗跑到我家来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最后就当没事发生过了吧？”

刘干事完全没想到这个半大的孩子居然如此伶牙俐齿，一番话把她堵得哑口无言。

可恨这个大队长也脑子不清醒，居然跟着外人来合伙逼她！“就是啊，小刘干事！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我是知道的，小南家这些年实在是不容易啊！”

刘干事恨恨瞪他一眼，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却是半天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