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附和着重重点头。
“说啊。”
“快说啊。”
“这是咋回事哟?”
“不知道哩。”
“小哥儿,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哩,说出来咱们大伙儿给你撑腰呢。”
高氏如临大敌,一双圆滚滚透着精明的眼瞪出三分之二的眼白来。
叶子君昂头长长叹了口气,众人随着他的吐息不自觉屏气呼吸。
“事情它……“众人呼气挺胸昂头,”是这样的。”吐息声此起彼伏。
叶子君捏着袖子点着不存在的眼泪珠子,三分凄凉七分哀怨拿捏得十分得当:“小子本是被那无情亲戚贱卖的可怜人。”他怒目瞪天,左手指日,转而星目含情,双手迎向高氏,“夫人宅心仁厚、慈悲为怀、菩萨心肠,买了小子的卖身契,给了小子银锭子,许了小子这冰清玉润、惊才风逸、英俊潇洒的……夫君,这恩情小子是没齿难忘没齿难忘啊……”
高氏一口气吊上嗓门儿又生生给咽回去,一口气差毫米没上来。
这也是位能演的,立时冲到叶子君面前弯着腰扶着叶子君的手,挤出两颗猫眼泪:“孩子啊,夫人没什么能替你做的了,只愿你往后相夫教……教弟,夫夫琴瑟和鸣,来人啊,他哥两的卖身契怎的还不曾拿出来?取的五十两纹银怎的还不到,都干什么吃饭的!”
“五……五十两?”阿木脸上的表情那是青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青。五十两,他家公子现在身上都没有五十两银子,这个妖艳贱货果然是姨娘派来的奸细,果然是!
慕晨看不见,摸不准是个什么情况,但他这个便宜妻子……似乎有那么点脑残?
叶子君捏着卖身契,捧着银锭子,和高氏愣是你一句我一句商业胡吹了半柱香的时间,吹得高氏一把老腰酸痛不已,一脸笑容僵硬成水泥方才万般不舍地上了高氏准备的马车。
一骑绝尘,高氏满脸堆笑,捏着帕子冲着马车又招手了小会儿,才由着丫鬟扶进府,方踏了个门槛竟又一个趔趄跌在地上。
自此,高氏人美心善的名声就给落下了,大伙儿可是亲眼瞧见的,那高氏因不舍一个意外救下的孩子昏倒在地,卧病在床了大半个月呢。
饭后谈资先不说,那晋江村在晋江县北边,乘着马车也要走上一个半时辰方能到。
马车师傅是高氏遣人打点过的,将人送到县城边上便不再往前走了。
叶子君左右各挂了两个鼓囊囊的包袱,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袍子。他身量小,袍子不合身大了许多,气鼓鼓的挂在身上活像个偷了大人衣服穿的孩子。
掀开车帘跳下车,转身笑眯眯冲着车夫就道:“多谢大哥不远千里相送,小子如今一穷二白还带着年幼的弟弟无以为报,只能聊表些心意。”伸手也不容师傅拒绝,塞了一串铜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