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明杨听见苍佑用低沉的嗓音问:“那爱情呢,你想要吗?”
明杨背对着苍佑,却仿佛能看到对方的神情,苍佑他总是隐忍或是克制的,即便是这般撩人心弦的提问,从他语气里也品不出过多的情绪。
想要吗,有资格想吗,明杨自嘲地笑笑,从一个恩客身上,想要的未免太多了些。他突然有点想哭,然后眼泪流进耳洞,刺得生疼。
耳朵受的是贯通伤,疼是呲啦啦的疼。心脏挨的是闷声棍,烦是悄眯眯的烦。
隔着那么多不对等的债务,谈什么爱情,自己能给人家什么啊,明杨在心里苦笑,平静地开口:“等我有资格要的时候,再说吧。”
过后,谁也没说话,漆黑的睡不着的夜里,只有交错的呼吸声不断彰显着存在感。
但好在最后都入眠了,那种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的不自在,也在沉睡后忘得一干二净。
以至于明杨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被安安稳稳地圈在苍佑的怀里。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搂上的,但交缠的呼吸和同样的体温告诉明杨,时间不短。
他老实地侧躺在那儿,身子一动不动,只微微仰起脸,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苍佑的睡颜看。意外地,明杨发现,睡着时候的苍佑,不像清醒状态下那么严肃,眉头微微蹙起的模样,还让人有点心疼。
明杨心想,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或者是有什么心事,你这么有钱,愁什么呢。
然后他自嘲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抬手,想要抚平那道痕迹。
刚放上去,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苍佑就醒了,看清是明杨,他眉头才舒展开,问:“干嘛呢?”
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嗓子有些发干,苍佑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吐出的热气又刚好烘在他发侧,明杨的耳朵腾地热起来了。
手从苍佑脸上拿开,身子从苍佑怀里挣脱,明杨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藏不住的慌乱,却还要张嘴掩饰:“你长皱纹了,抬头纹。”
苍佑虽然刚醒,脑子可一点不犯迷糊:“我睡觉时不会抬头。”笑了会儿,他反应过来刚刚两个人的姿势,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你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明杨边从地上捡睡衣外套,边假装若无其事:“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喜欢裸睡,昨晚实在睡不着,就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