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一天,出了些意外。两个空洞且对未来没有头绪的灵魂,在漫无目的漂浮中有了微小的碰撞。
贪玩的孩子,总是回不了家。李负代最怕的,就是依恋感的产生。好在悄无声息不动声色地隔开距离,他也擅长。
他们相知甚少,却不能否认没有默契,同样不动声色的,温烈丘又立起了墙。那晚于腕间的力度,就像不曾存在过。第一个吻有蹩脚的理由可以推脱,但第二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深吻,想当做没发生,就没那么简单。
说一个吻吓到了这两个人,不为过。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李负代依旧嬉皮笑脸,温烈丘依旧淡漠寡言,他们一天只碰固定的三次面,看着平常不过,其中回避的成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一天中他们的最后一次碰面,是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起吃外卖晚餐。今天例外些,温烈丘只点了一份晚餐,放在桌子上后上了楼,撂了句不饿。
李负代独自坐在楼下,打开外卖吃了两口后,连汤带水的扣进了垃圾桶。面无表情地坐了片刻,门铃又响了。
门外站着阮令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上的厮杀,头也不抬地招呼李负代,“走,走,阿姨叫你们吃饭,熬了鱼汤,走、走啊。”感觉眼前的身影没动弹,阮令宣才找了个间隙飞快抬头看了李负代一眼,“……快走啊,烈丘呢,给他发信息也没理我,可真够难请的!”
“楼上。”李负代动了动嘴。
“叫他下来啊!”
李负代小幅度靠在了门边儿,抬了抬自己的断腿,“我去?”
阮令宣一拍脑门,叹了一声也是,端着手机上楼去揪人。不出一分钟,他又自己一人儿灰溜溜地下来了,嘴里还在嘟囔,一听就是在埋怨温烈丘。
李负代早猜到温烈丘不会去,自己跟阮令宣走了。
大概因为嘴甜又勤快,不管是谁的妈,都特别喜欢李负代。
阮妈妈熬的汤被李负代夸了个天花乱坠,为此,接下来的几天阮令宣每天定时定点的去按门铃请他们喝汤,温烈丘一次都没去过,李负代倒是次次兴高采烈地应邀,真高兴假高兴不好说。
这天江月也在,三个人蜷在一个沙发上看电视。
即使开着电视阮令宣的手机也不离手,他不停地刷着手机屏幕,刷着刷着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我靠’一声扔了手机跑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杯水。
“来!”阮令宣把水杯往李负代面前一递,“在我腰上绕一圈儿,看能不能喝到水。”
一旁江月扫了扫他手机上的内容,忍不住地翻白眼儿,“无不无聊啊,你是男生好不好!男生腰细有什么用?”
阮令宣一想也是,“那我抱你,不过先说好啊,”他拿过李负代手中的杯子,冲江月,“我喝不着水你不能生气!喝不着就是你腰c……”粗字儿说了一半儿,他就闭了嘴。
“怎么可能喝不到!”江月被他一激,站起来靠向阮令宣,“喝不着就是你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