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还好,就是脑子有点糊涂了,有时候会忘了你已经结婚了,还以为你还在国外读书,所以一直没去看望他。”

易北拿着叉子的手一顿:“既然他也不记得要生我气了,我待会就去探望他。”

易妈有点紧张地看了夜玄一眼:“他是不记得要生你气了,你不要让他再想起来了。”

易北对易妈微微一笑:“我知道,外公年纪大了,我不会惹他生气的,您放心好了。”

吃完饭,夜玄机智地收拾了餐桌,刷了碗碟,刷回一拨岳父岳母的好感度,走的时候,易妈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两只厚厚的红包,递给夜玄易北:“当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和你爸没去,给你们补上。”

两人接过红包,易北俯身,轻轻抱了易妈一下:“我下周末还回来吃饭,吃佛跳墙行吗?有点麻烦。”

易妈伸出手轻轻拍平易北衬衫上的褶皱,一双眼睛温柔的望着自己怀胎十月辛苦抚养成人的大儿子:“辛苦什么,你爱吃,妈就给你做。”

这么多年,到底是做父母的拗不过子女。那时候的愤怒无奈和伤心已经慢慢被五年近两千个日夜磨平,只剩下知道他好就好的心情。

离开父母家,易北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下了:“先回家开车,然后买点东西去看外公。”

夜玄揽着易北的腰,眨眼回了家里,易北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带着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夜玄出门去买礼物。城市的中心固然繁华热闹琳琅满目,可是老年人喜欢的老东西好东西大多还是在老巷深弄里,易北带着夜玄把车停在一处窄巷外,下车步行,敲开一座四合院的大门。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玩着手机开了门,游戏听上去正在紧张时,也顾不得说话,扭头直接把两人带到一间屋子前,自己钻进隔壁房间去厮杀去了。

夜玄往易北身边凑了凑,深深吸一口气,表示:“还是我媳妇香!”

易北:“……”这个马屁拍的太突然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

两人进了屋子,屋子里四面放着博古架,博古架上都是些玉器瓷器,个个灰头土脸没什么排面,看上去就像是从路边随手捡回来的废弃破烂。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爷就躺在窗户旁边的懒人躺椅上,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旱烟斗眯着眼睛吸得正香,听到脚步声睁开一只眼,又慢悠悠的闭上了。

易北沿着四面的博古架看了一会,他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懂,只是以前跟外公来过两次,那也是上高中时候的事了,后来更是没有任何研究,此时也就是看个样式好看,想想自己旁边这个活了万把年了,看老东西说不定在行,低声问:“你看看这里年代最久的东西是哪个?”

夜玄一脸懵逼,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伸出手,指向了自己。

易北:“……”能把自己归到东西一类的魔尊,属实也是一朵指望不上的奇葩。但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易北仍然坚持问出了下一句,“第二老的呢?”